慕容斐的目光也頓時變得幽深。
“你——”
“到底上不上?”
“上。”
我面色微紅,連忙從他懷中退出來。
見他重新俯下身去,我不再猶豫,輕輕環(huán)住他的肩臂。
空氣濕、潤,蜿蜒泥濘小路旁蔥郁林木順延而下。
山路崎嶇,但靠在慕容斐身上,讓人覺得萬分安穩(wěn)。
“你在府中可有與人起過爭執(zhí)?”他冷不丁冒出那么一句。
“啊?”
“昨日送你府上丫鬟回去的暗衛(wèi)說了,你那輛馬車,有人動了手腳。”
“動手腳?”我故作不解地說道。
在馬匹驟然發(fā)狂的那一瞬,我便知道此事必然有蹊蹺。
宋時淵還不至于要我的命,時候未到,頂多是我最近不聽話了,他想嚇唬嚇唬我。
“那馬死了,”他停頓片刻,似有顧慮,“被下了毒。”
“你的丫鬟回府后,我讓人協(xié)助她查了下。”
“你可得留意。”
兩匹千里駿馬停在宋府前,馬車包廂掛著墨藍色綢緞,窗牖鑲了一圈金邊,門前侍衛(wèi)見了,火急火燎入府稟報。
這來的必是個大人物啊!
果不其然,那頭戴金冠的七皇子從中走出,豐神俊逸,白袍上金線繡竹,很是矜貴。
慕容斐站在馬車下,看我猶豫萬分,便伸手一把將我拽了下去。
跌入他懷抱僅是一瞬,他立馬將我扶住,大手有力地捏住我的肩膀,讓我不至于站不穩(wěn)。
“多謝殿下。”我匆忙道謝。
我話音剛落下,一聲溫潤嗓音便立馬冒了出來。
“七皇子殿下怎得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真是令人作嘔的惺惺作態(tài)之聲。
不用回頭,我都知道宋時淵,此刻面上笑得是多人畜無害又溫和謙遜了。
竭力抑制住心底的惡心,我笑吟吟轉(zhuǎn)身,沖宋時淵柔和道:“夫君。”
也是在這個時候,宋時淵那趨炎附勢的家伙才算意識到我的存在。
慕容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良久,本想護在我身后的手又悄悄收了回去。
“哎,姐姐可算回來了!”那聒噪嗓音鉆入我耳中。
果然,江紅玉無時無刻不在宋時淵身邊。
想到著,我細眉微不可查地輕蹙了一下,眼中對江紅玉的嫌惡毫不遮掩。
“小姐!”
這時,春雨趕忙從府中跑了出來,一眼瞧見了我崴著的腳。
“小姐您怎么受傷了啊?嚴不嚴重啊……”
這個府中,也就只有春雨總?cè)缬H人般關心我了,我心頭不禁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