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族長站在旁邊,眼看著毒蛇都對歲歲聽計從,看向歲歲的目光里明顯地染上幾分敬畏。
之前就聽說,這個小公主神仙轉(zhuǎn)世,甚至找到象征祥瑞的白鹿。
這孩子……
果然不凡。
拿過桌上的空碗,歲歲將手中的蛇皮撕碎,放到碗里。
“小鸚鵡,你也來幫忙。”
捉過肩膀上的小鸚鵡,放到烏雅面前的寫字的紙上,歲歲伸過小手撫撫它頭上的呆毛。
烏雅一臉疑惑地彎下身,注視著眼前的鸚鵡。
蛇皮入藥她知道,鸚鵡身上也有藥材嗎?
她還在疑惑,就見小鸚鵡轉(zhuǎn)過身,小屁股對準(zhǔn)她的臉,用力一擠。
噗——
一坨鳥糞正落在烏雅面前。
星星閃閃的有不少濺到她臉上。
“啊——”
尖叫一聲,烏雅從椅子上跳起來,迅速扯過手帕抹一把臉。
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歲歲壞壞一笑。
取過小勺,小心地將鳥屎上白的部分盛起來,也放進碗里。
“你……”烏雅秀眉皺緊,“你這是干什么?”
“這叫雞屎白,《百草綱目》里都寫過的……”說到一半,歲歲嫌棄地?fù)u搖頭,“算了,反正你這種大笨蛋,告訴你也不懂。”
讓侍女將熱水倒進杯子,歲歲用勺子仔細(xì)將水?dāng)噭颍踹^小碗走回床邊。
“喏,喝吧!”
所有人:……
烏力圖:!!!
烏雅正愁沒機會,立刻跳出業(yè)指責(zé)。
“放肆,你敢讓可汗吃鳥屎?”
“我也不想讓他喝這個,我要別的藥你沒有,我有什么辦法?”
歲歲抬起小手,將碗放到烏力圖桌邊。
“你快點喝,一會兒涼了就不管用了。”
“父汗,這東西怎么能喝呢!”
“是啊,可汗,這孩子分明就是戲弄你。”
……
看看那一碗飄著鳥屎的藥,烏力圖咬咬后牙,一對眼睛陰戾地落在歲歲歲臉上。
“你這藥……真的管用?”
“當(dāng)然管用了。”歲歲小大人似的背起小手,“只要你喝了我的藥,我保證一炷香之內(nèi)你就會退燒。你要是不喝,一會兒你就會流鼻血、吐血……今天晚上你就死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詛咒可汗!”
巴魯伸過手掌,抓向歲歲。
半空中,光影一閃。
在他碰到歲歲之前,朝諾上前一步,扣住巴魯?shù)氖滞蟆?
對上朝諾的眼睛,巴魯臉都皺成一團。
“朝諾,你找死?!”
“血,可汗流鼻血了。”
站在旁邊的侍女,突然驚呼出聲。
眾人同時轉(zhuǎn)過臉。
果然看到血水正順著烏力圖的鼻孔流下來,滑過嘴唇,重重滴在他的手背。
朝諾甩開巴魯?shù)氖终疲骸艾F(xiàn)在,你還要說歲歲是詛咒可汗嗎?”
事實擺在眼前,所有人都沉默了。
“現(xiàn)在你們相信我了?”歲歲撇撇小嘴,白一眼烏力圖,“再不喝藥,你就等死吧你!”
誰不怕死?
烏力圖當(dāng)然也怕。
自從生病后,烏雅每天都給他吃藥,病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燒得越來越重。
抬起手掌,看看手背上的血水,烏力圖掃一眼桌上的藥,終于開口。
“把藥……給我,給我!”
侍女忙著捧過藥,送到他嘴邊。
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烏力圖喉嚨里咕嚕一聲,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閉了閉眼睛,他強忍著惡心,將那一碗藥喝下肚子。
眼看著他將藥吃下,歲歲用力抿住小嘴忍住笑。
烏力圖靠到枕頭上,吃力地抬起右手,指住歲歲的臉。
“如果一炷香之內(nèi),我的燒不見退,我就要用你的血……祭鷹!”
歲歲抬起小手捏住鼻子,后退兩步。
“你別和我說話,一嘴鳥屎味,臭死人了。”
站在旁邊的幾個族長,都是唇角一抽,強忍著才沒有笑場。
烏力圖老臉一紅,氣惱地下令。
“點香!”
“我來!”
烏雅站起身,取過一根香點燃,用手指擋住香,她故意將香折斷一截,扎入香爐。
“來人,把帳簾挑起來,給可汗透透氣。”
侍女挑起帳簾。
帳外,太陽已經(jīng)西沉。
風(fēng)從帳簾外吹進來,香爐里的香明顯燃燒得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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