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我那前婆婆不好應(yīng)付,我只能到這躲躲清凈,還是等她安生些我再回城。”
孫清羽默了一瞬,很快讓出決定:
“我?guī)湍惆涯侨粟s走,也讓寺院多花點(diǎn)心思,省得總有不相干的人過來擾你清凈。”
說罷,孫清羽走到銀杏樹附近,對陸行簡福了個禮:
“這位公子,此處有女眷清修,還請您換個地方賞景,免得驚擾旁人。”
陸行簡朝她看了一眼,眼神冰冷。
孫清羽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本以為這是個溫雅的貴公子,卻沒想到,氣場如此懾人,叫人心生膽怯。
比起瑞安侯爺?shù)耐嚎蓮?qiáng)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
她突然有點(diǎn)后悔多這個事。
早知這人如此不好惹,她該明哲保身的。
可已經(jīng)出了這個頭,她還是得硬著頭皮把意思表達(dá)清楚。
“妾身是瑞安侯夫人,公子不看妾身的顏面,也要顧及瑞安侯府。”
“那邊宅院中住的人是妾身密友,受瑞安侯府庇佑。”
瑞安侯府素有賢名,在一眾皇親國戚中名聲很好,受人敬重。
旁人若是想惹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已的分量。
陸行簡身后的李總管和氣地說了句:“瑞安侯夫人,我們家公子只是賞賞秋景就走,多謝您的提醒,您請慢走。”
孫清羽悄悄松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蘇晚晚方向,行個禮離開。
蘇晚晚眼睜睜看著孫清羽吃癟離開,心情莫名煩躁,轉(zhuǎn)身利落地關(guān)上院門。
門卻怎么用力都合不上。
好像被人從外面用力頂著。
透過細(xì)小的門縫,男人那張極具侵略性的俊臉近在咫尺。
“不認(rèn)識,嗯?”
蘇晚晚:“……”
語氣冷淡:“偷聽別人談話,非君子所為。”
隔著漆面斑駁的院落大門,兩個人對峙著,氣氛緊繃。
她就搞不懂了,他怎么還來找她。
“不打算請我進(jìn)去坐坐?”陸行簡的聲音很平靜。
蘇晚晚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不合適。”
卻沒有說為什么不合適。
有些話,壓根就不能宣之于口。
無論如何,他們之間不能再有任何越界的男女關(guān)系。
這是她的底線。
男人沉默了幾瞬。
在心里咀嚼著“不合適”這三個字。
他大概知道問題的癥結(jié),可并不打算解決。
親自過來,只是解決她回京的問題。
他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跟朕回京。”
“我要在這再住幾天。”蘇晚晚蹙眉,抬頭看他。
男人面色冷淡地與她對視,“這里不安全。”
眼神安靜幽冷,薄唇輕抿。
蘇晚晚心頭一緊。
她沉默了幾瞬,最后還是妥協(xié):“我知道了。”
反正這里也躲不了清凈,不如索性回京。
手一松,院落大門便被男人推開。
蘇晚晚本能地往后退了幾步,低垂著眼眸,卻看到男人墨色云紋袍角離自已越來越近,以至于和她茉莉花白齊腰襦裙的裙角幾乎觸碰到一起。
墨與白的互相襯托,相當(dāng)具有視覺沖擊力。
男人只要再往前跨出一步,那抹墨色云紋袍角便能貼上白色裙裾。
蘇晚晚低著頭,被這過分接近的距離擾得心煩意亂。
陽光灑落,把兩個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重疊在一起,相當(dāng)曖昧地糾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