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云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氣又惱。
明明是她在利用他,可怎么到頭來卻像她像著了他的道一般!
寧云舒站在原地良久,直到冷風襲來,她感受到一陣涼意,這才微微蹙眉,抿直唇線轉身而去。
與此同時,屋檐之上,一道似北風般凜冽的目光緊隨她而去。
“寧云舒,你究竟所圖為何?!”
沈琰低聲喃喃,額頭青筋怒張。
冊封大典結束他便注意到寧云舒與張知熹一同離去。
雖說張知熹如今還奉命給寧云舒授琴,二人一同倒也不足為奇。
可偏偏寧南州也暗中跟上,此事恐怕不簡單,他便暗中跟來。
不料卻看見了寧云舒與張知熹相擁相吻的畫面。
有那么一刻,他感受到一支七年前他親手射出的羽箭在此刻正中他的心臟。
明明曾經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明明曾經她信誓旦旦說此生非他不可。
可現在她卻主動吻上了別的男人。
他知他的身份,知他的職責,知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所以他才一直隱忍至今。
但今日目睹她與張知熹如此親密后,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猛烈地撞擊心房。
他用力捂著心臟的位置,隱隱作痛。
可他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心中的東西重見天日!
寧云舒離開偏僻的宮巷后沒有回永寧殿而是乘著輦車前往了欽天監。
這是她回宮以后第一次來欽天監,對于此處的記憶,還停留在兒時。
那時她年幼,寧煜也還是總角之年。
她從小貪玩,寧煜也由著她的性子。
她說,她想要天上的星星。
寧煜說,觀星臺是離星星最近的地方,國師常說他手可摘星辰,所以觀星臺一定有辦法可以摘下天上的星星!
為此寧煜便帶著她好幾次潛入欽天監登上觀星臺。
他們嘗試了各種辦法,可抬頭似觸手可及的星星,無奈他們怎么夠都夠不著。
直到后來有一次,她不小心推翻了觀望鏡,鏡子又砸向了其他精密的觀星儀器,將觀星臺毀得一片狼藉。
國師終于抓住了他們兩個小毛賊,他氣得不輕,將他們交給了皇上。
從此她與寧煜便被下了禁足令,再也不許踏入欽天監半步。
寧云舒坐在輦車上,想來那已是接近二十年前的命令了,皇上應早就忘了。
她堂堂長公主,去欽天監拜訪國師也無可厚非。
抵達欽天監,白衣道童連忙上前相迎。
“老師真乃神人,每次有貴客登門都能提前算到?!?
道童暗暗咋舌,來到了輦車前,行禮道,“欽天監,納福童子見過長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納福童子?
寧云舒微微挑眉。
那個老家伙還是愛給人取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輦車落地,寧云舒朝觀星臺而去。
“國師可在?”
納福童子緊跟著上前,道:“回稟長公主,老師從冊封大典回來便去了觀星臺等您前來?!?
寧云舒勾唇一淡笑,眸色卻添了幾分凜冽。
小時候總覺得這個老頭神神叨叨。
可如今看來這位國師,或許比她想象中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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