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一路上沒有說話,眼睛盯著窗外的夜色。
段易珩剛才的一句話在她心中回放了無數遍。
年后,段易珩若是被爺爺定下繼承人的身份,想必婚事也要提上日程。
沒有譚琦,也有其他人。
還好,她有天都御璽這一方天地給她躲避。
車子進了別墅,剛停穩,司機就聽段易珩說了聲:“你先下去。”
司機不明所以,下了車。
林熹剛要開門下車,被段易珩勾住手腕扯了過去。
林熹始料未及,踉蹌著跌坐在段易珩的腿上。
“你干嘛?”林熹快要嚇死了,這可是在自家門口,“快點放開我。”
段易珩一只手牢牢把控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掰過她的側臉,輕聲道:“我若是結了婚,你覺得會是誰?”
林熹心臟一緊,掙扎道:“反正不是我。”
“那就只能是別人了。”段易珩輕聲細語,“我的手會像現在摸你一樣摸上她的腰,會帶她去北區壹號的莊園同床共枕、騎馬、看銀杏——”
“你別說了。”林熹慘白著一張臉。
段易珩輕輕撫過她的臉,靜靜看著:“為什么不說?我以為你在跟我分手的時候,已經預想過這些。”
林熹搖了搖頭,她哪里敢細想。
想得多,痛得深。
“你知道姥姥為什么會送你項鏈嗎?”段易珩輕聲問她。
林熹看向他,說:“不知道。”
段易珩笑了笑:“因為她知道我跟你關系不一般。”
林熹驚顫:“姥姥知道?”
“別怕。”段易珩拍了拍她后背,“第一次就知道了,她不也沒說什么,還送你項鏈,可見是喜歡你的。”
林熹心口驚懼不已,她瞪著段易珩:“你到底還和多少人說過?”
段易珩因她這句話淺淺一笑:“我冤枉,秦煬是自己闖進來的,姥姥是自己看出來的。”
林熹“嘁”了聲:“秦煬闖進來是因為你不鎖門,姥姥看出來是因為你不掩藏。”
段易珩:“……”
“趕緊松開我。”林熹瞥了眼窗外,“被梅姐看見就不好了,還有,你為什么總是忘記我們已經分手了。”
段易珩沒像之前一樣因為她這種氣人的話暗自惱怒,他似乎找到了對付她的手段,耍賴道:
“你是說了分手,可我沒同意。”
“你……”林熹一噎,“你到底要怎么樣?”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要的,我一定會得到。”
車內昏暗,僅剩的光勾勒著他深邃的輪廓。
那雙眼睛平靜而堅定,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從來不曾得到你的回應,我不會奢望什么。”段易珩低沉的嗓音中壓著一股迫人的氣勢,每一個字都砸在林熹的心上。
她下意識偏過頭,手指攥緊,指尖發白。
林熹想要回應,卻回應不了。
周圍的一花一木都無比熟悉,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會透過車窗窺視她和段易珩。
她的喉嚨被緊緊扼住。
林熹推著他的胸膛,意思不而喻。
體會到她的無措,段易珩稍稍松開了手,對她小聲道:“逃避是沒用的,無論我們之間的過程是什么樣的,結果永遠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