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皮膚白里透紅,額頭覆蓋著細密的汗珠。雙眸微瞇,目光蜜糖似的粘人。
她微張著嘴,發出的聲音像在求救,又仿佛在渴求更多一點。
“妙妙……”
他一遍遍的親吻她,一遍遍的呼喚她,始終不曾與她分開。
翌日醒來,腰酸背痛。
江妙妙挪動了一下胳膊,關節處傳來的感覺讓她懷疑自己被人毆打了一頓。
男人在她身旁沉睡,將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軀占據了床上大部分位置。
江妙妙摸了摸自己快動不了的腰,在心里暗罵他。
這是人嗎?明明是頭驢啊!
說好的輕一點呢?
光罵不解氣,她打算趁他沒醒捶他兩拳,免得等他醒來打不贏。
可是剛一爬過去,對方便睜開了眼睛,笑瞇瞇地看著她。
“妙妙,你太厲害了。”
他聲音帶著鼻音,單手摟住她的腰,在她懷里拱來拱去,像條不安分的大狗。
“我被你睡得都起不來床了。”
江妙妙:“……”
這是何等的無恥!
陸啟明用自己的寸頭扎她下巴,饒有興趣地回憶昨晚的感受。
“我都沒想到你會那么熱情,聲音那么好聽。你喊我名字叫我再快點的時候,我骨頭都酥了。”
“你滿臉通紅的樣子很漂亮,比化什么妝都好看。”
“我喜歡你的手,又軟又靈活。妙妙,你真棒!”
“……夠了!”
她實在聽不下去,用力推開他,往床沿爬。
“我去上廁所。”
他立刻跟過來,“我抱你。”
“不用,我有腿。”
她雙腳落地,小腿肚虛得直打顫,大腿根酸痛得像剛劈完叉,險些跪在地毯上。
陸啟明要扶她,她躲開他的手,扶著床站穩,撿起一件衣服套上,自力更生地朝衛生間走。
拿衣服的時候沒仔細看,是陸啟明的大背心。
衣長倒是挺合適,差幾寸就蓋住膝蓋,像條連衣裙。
但里面空蕩蕩的,不貼皮膚,讓她有種自己在裸奔的錯覺。
背上明顯感受到對方的目光,那么強烈,仿佛要沖上來扒掉她衣服。
江妙妙情不自禁加快速度,逃進衛生間里關上門。
上完廁所,刷牙洗臉,她對著鏡子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走出去。
陸啟明又在抽煙,靠著床頭很是悠閑。
江妙妙道:
“你抽就抽,為什么非要在床上?燙壞我的被子,你得給我補。”
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爬去床尾趴著抽。
江妙妙翻了個白眼,打開衣柜拿出一套干凈衣服,命令他。
“不許回頭。”
陸啟明聳聳肩,叼著香煙望窗外。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咱們今天得早點出門,弄清楚昨天喪尸是從哪兒進來的,把入口給堵住。超市里那么多食物,我才不想因為它們隨便搬走呢,說什么也要住下去。”
他嗯嗯地聽著,心不在焉。
她穿好衣服,把頭發扎成丸子頭,然后走到他面前。
“你別抽了,快起床呀。”
陸啟明深吸一口,原本還剩半截的香煙很快燒到底。
他不怕燙似的,用指尖捻滅,丟進垃圾桶里,摟住她的腰,輕輕一抱就把她抱回床上。
江妙妙緊張得心跳加速,故作鎮定。
“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還解她扣子?!
她擋住他的手,不許他更進一步。
陸啟明嘆口氣搖搖頭,啄吻她柔嫩的掌心。
她被親得渾身發軟,一不留神,起床的計劃泡湯了。
再次停下已是上午十點,江妙妙實打實累壞了,趴在床上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陸啟明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很貼心地給她捏腰捶背,端茶倒水,對她的要求無所不應,殷勤得像個小太監。
江妙妙說:
“我餓了。”
于是他立刻下樓,給她煮面,煮好端到床邊喂她吃。
江妙妙懶歸懶,還沒到巨嬰的程度,連忙拒絕,想自己吃。
陸啟明置若罔聞,堅持喂她,她只好張開嘴,享受這五歲以后就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面是酸湯面,開胃又好吃,只是湯太油了,不小心滴一滴到身上,立刻留下一個油點子。
她呀了一聲,要拿紙。
陸啟明搶先一步,拿來紙巾幫她擦得干干凈凈,繼續喂。
江妙妙戲謔地瞥著他。
“真想不到,原來你這么喜歡干活,以前挺深藏不漏的嘛,這個優良的品質得堅持下去。”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直白得讓人臉紅。
“我不是喜歡干活,我是喜歡你。”
“咳咳……”
面湯沖進氣管里,江妙妙咳得淚流滿面。
陸啟明忙給她拍背,拿紙,端水。
等喂她吃完整碗面,才去給自己和江肉肉解決午飯。
天氣太熱,運動又太激烈,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
江妙妙趁他不在去衛生間洗澡,誰知洗到一半,陸啟明拿著把牙刷走進來,從她倒了十幾瓶礦泉水的桶里舀了杯水。
“借點水。”
說完就站在洗手臺前開始刷牙。
渾身沐浴露泡泡的江妙妙目瞪口呆。
這人還真不客氣嘿!
陸啟明刷完牙,就著她的水洗了把臉,蹲在地上看著她。
“你背上的泡沫都沒沖干凈。”
“是嗎?哪里?”
“我來幫你。”
他掬起一捧水,從她肩膀往下淋。
江妙妙尷尬地捂住胸口,只拿背對著他。
他知道她在害羞,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慢條斯理地往她身上潑水。
手指無數次劃過她的腰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弄得她都快瘋了。
澡還沒洗完,江妙妙的忍受能力已到達極限,轉身抓住他的手。
陸啟明挑眉。
“怎么了?”
“不洗了!”
“哦。”他點點頭,脫掉t恤,“那來洗我吧。”
……
一個澡洗了三個小時,江妙妙是被陸啟明扛出來的。
現在想到當初勾引他的事,她心里只剩下后悔,無比后悔。
她當時腦子在想什么?這個人怎么會不行?
他就是太行,所以才憋著,免得暴露禽獸本性。
在她咬牙切齒時,那頭禽獸也爬上了床,抱著她拱進她懷里。
“妙妙,你身上好香。”
江妙妙面無表情,晃了晃已經空掉的盒子。
“別騷了,一個都沒了。”
“沒事,超市還有一堆。”
禽獸幸幸福福地把臉貼在她胸口。
“我們可以一直一直做下去。”
……饒命吧,她可不想。
她明天就把它們全燒掉。
江妙妙強迫自己盡快入睡,再不抓緊時間休息,她真擔心自己會狗帶。
體力活干多了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入睡入得快。
她眼睛閉上沒多久就睡著了,醒來時是傍晚。
天空鋪滿晚霞,陸啟明坐在落地窗旁,看著遠處的建筑發呆。
他側臉線條很好看,身材修長得恰到好處,遠遠看去就像一幅藝術畫。
如果穿上衣服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江妙妙把頭埋在被子里,露出眼睛偷看他。
本以為他沒發現,不料過了一會兒,對方回頭問:
“還沒看夠嗎?我脖子都酸了。”
“……誰看你了?自戀狂,我在看風景。”
他輕笑,赤著腳走過來,摸摸她的頭發。
“我這道風景,永遠屬于你。”
好肉麻呀好肉麻,他以前是不是經常背著人偷看情小說來著?
不然怎么能說得出這么肉麻的話。
江妙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表情嫌棄得要命。
“我要是眼睛瞎了,就是你這道風景害的。”
陸啟明道:“再睡會兒吧。”
“可是我餓了。”
“那我給你做飯。”
陸啟明起身要下樓,江妙妙看著他的臉,總覺得不對勁,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不舒服?”
他停下,按著自己的額頭。
“沒有,只是總擔心自己在做夢。”
這夢太美好太美好了,以至于他無法相信是真的。
江妙妙了然,在床上打了個滾。
“如果是做夢,麻煩你給我夢臺空調,再來盒冰淇淋。”
陸啟明笑了笑,下樓。
吃完飯,太陽落山,氣溫比白天涼爽了些。
江妙妙睡得很飽,晚上格外有精神,拉著陸啟明聊天。
“你胸口為什么有一塊這么大的疤?形狀好奇怪啊。”
他笑笑,抓起她的手親了親。
“難道也是被喪尸弄的?我怎么沒發現過?”
“你沒發現的事情多了去了。”
她撇撇嘴,換了個話題。
“我那天穿得裙子不好看嗎?為什么你都不正眼瞧。”
“好看,我怕自己看入迷。”
“撒謊。”
“是真的,瑪麗蓮夢露都沒你性感。”
這句話一出,她更加肯定對方是在敷衍自己,要拉他起來。
陸啟明問:“做什么?”
“幫我挑衣服。”
她帶回來一堆衣服,都沒機會穿,天天都是t恤運動褲,不信挑不出一件適合自己的。
陸啟明哭笑不得,被她強行拉下床,指尖忽然碰到一個東西,停下來。
“你枕頭底下是什么?睡覺時總硌著我。”
“枕頭底下?沒別的了啊……”
江妙妙仔細回憶,突然想起一個東西,臉色大變,企圖阻止他。
但是晚了一步,陸啟明掀開枕頭,拿起里面的小藥盒,念出盒子上的字。
“精品偉哥,用于治療勃|起功能障礙……”
他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江妙妙無地自容,拔腿就往衛生間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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