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儷很奇怪,自從確診了癌癥之后,也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而食欲比從前更好了。
要說宋語禾這個賤人有什么用處,除了骨髓能和她配上型之外,大概就是每天帶來的飯菜比較可口。
時儷每天都會把宋語禾帶來的飯菜吃光光,但她又實在喜歡不起來宋語禾,甚至連裝都裝不下去。
所以這幾天,她幾乎沒給過宋語禾什么好臉色。
宋語禾硬著頭皮把醞釀了一半的柔弱小白花的情緒壓了下去,用盡量正常的聲音說:“其實咱們這層樓,還住了一個病人,就在那邊那間病房?!?
時儷扔掉蘋果核,瞪了宋語禾一眼,“你胡說八道什么呢,這層樓的病房是給傅家人自留的,傅家除了我又沒有別的人生病,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家嗎?”
“是顏黛?!?
時儷罵了一半的話收回去。
“你說是誰?”
“是顏黛?!?
宋語禾強調重復。
不能再讓傅聞州繼續把顏黛留在傅氏醫院了,久了容易出事。
宋語禾是這么想的。
最好是趁著談溪云在,借時儷的手,讓他把顏黛順利帶走。
宋語禾打定主意,便開始煽風點火。
她吸吸鼻子,聲音委屈,“阿姨,我聽說顏黛好像是受傷了,所以聞州把她安排進了那邊那間病房,還是自己親自照顧看管?!?
“你知道的,我同意給你捐骨髓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聞州娶我?!?
“聞州現在背著我這個未婚妻和前妻藕斷絲連。我心里很不舒服,我不舒服,就沒有心情捐骨髓,我不捐骨髓,你的病就……”
宋語禾說著說著,可憐地垂下長睫毛,好像遭到了天大的不公待遇。
她眼眶紅紅的,提起保溫桶作勢要離開,“所以阿姨,如果聞州繼續這么照顧顏黛,你的手術,我只能愛莫能助了?!?
時儷的命系在宋語禾身上,當然不能讓她走。
她著急地下床,扯住宋語禾的胳膊,“你急什么呀,這不還有我呢嗎?”
“你在這等著,我去了解了解情況再說?!?
時儷火急火燎地出了病房。
宋語禾沒跟過去。
望著時儷的背影,她嘴角的笑意加深。
“呵,傅聞州,想把顏黛偷偷留在身邊,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你這輩子只能跟老娘鎖死!”
談溪云和傅聞州之間的火藥濃度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一個死死攔住門,一個非要往里闖。
時儷看到真實情況果然如宋語禾所說的一樣,心里一緊。
這可不行,宋語禾的骨髓還沒到手,他們家現在絕對不能得罪他。
“聞州,聞州你怎么在這里?我的病房在那邊啊?!?
時儷笑著上前。
傅聞州聽到時儷喊他的聲音,下意識頭疼。
“媽,你不在病房里待著養病,跑出來干什么?”
“我聽到你在這里的聲音啊。”
時儷沒把宋語禾供出來,假裝才發現談溪云也在,語氣不善。
“談溪云,你怎么也在?你帶這么多人來,是要來拆我們醫院嗎?”
談溪云輕笑,懶散地往走廊墻壁上一靠,桃花眼上挑,“夫人來得正好,你兒子把我老婆囚禁在這間病房,我現在來要人,他還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