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我沒有,不是你說的這樣!德妃,你竟然這樣胡亂聯(lián)想,誣陷我,你和皇后是不是一伙的?我要見陛下,讓陛下好好看一看,這次你們是如何合起伙來欺負我!”
面對德妃靈光的聯(lián)想和質(zhì)詢,何霜影自然是矢口否認。
并且,說夏荷和晏后德妃也一起串通好了,還有其他人……
所有人都接受晏后的安排,故意使出這個陷害計策,讓人誤會她心思歹毒、城府很深。
“我不過是一介孤女,因為愛好戲曲,得了陛下青眼罷了。你們何必這樣苦苦相逼?禍不及子孫,我家里長輩犯下的過錯,你們?yōu)楹巫屛乙粋€人承擔(dān)?難道你們?nèi)缃褡鞯哪切┠酰院蠖家约旱膬号H人來償還嗎,你們也會有孩子的,你們就不積點陰德嗎……”
“你這破嘴,叭叭叭叭的,說得本宮心煩!”
德妃色變,再也忍不住了,若不是現(xiàn)實生活不是她愛的戲目,還真想跟戲文里似的,立刻叫來兩個大將軍,揮刀把何氏這個顛倒黑白、興風(fēng)作浪的壞人斬于馬下。
她最近始終想不明白,宮廷遭逢大變,好不容易剛穩(wěn)定下來,眼看著要迎來新氣象了,為什么突然出了何氏這么個東西。
她叫來人手,把何霜影先給捆了,帶出去,等候進一步審問和發(fā)落。
起身和緋晚告辭。
“貴妃娘娘,打擾這么久,都是嬪妾辦事不力的緣故。回頭等娘娘身體好些了,嬪妾在臨翠宮好好給您辦一場您愛聽的戲,給您賠罪。另外,銀珠那丫頭可真是靈透,學(xué)戲?qū)W得可好了,您有空可得瞧瞧她的戲!”
緋晚站起來,微笑相送。
“姐姐又跟我客氣,咱們姐妹一場,叫什么娘娘嬪妾的,太見外。姐姐有事,就不留你了,等事情了了,你再來這里,咱們好好坐一坐。”
德妃寒暄兩句,匆匆忙忙去了。
帶上了何霜影、夏荷,以及觀瀾院所有宮人。
還得去審問和調(diào)查劉繡娘。
有她忙的。
更何況,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便何霜影剛事發(fā),那邊劉繡娘就在關(guān)押的鎖房里吞針自盡了。
原本關(guān)押相關(guān)人等之前,都檢查過他們的身上,不允許他們攜帶危險的東西入牢房。而且牢房外頭還有人仔細看守,也不知怎的,劉繡娘就縮在角落里,用發(fā)髻里事先藏好的針,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下,德妃更頭大,也更忙。
繡娘自殺的事情傳到鳳鳴宮,晏后罵看守的人不得力。
不過,如緋晚所,何霜影的作妖,并不是要緊事。就算其得逞,晏后也未必會像前一任皇后一樣,被廢掉位份。
畢竟事件嚴重性不同,而且她和鄭氏皇后的家世也不同。
鄭家文官,而且沒有要職。她晏家國公府,可是世代簪纓,而且握有一點兵權(quán)。
但也正因如此……
“昭妹妹是一心為我著想啊!”
晏后覺著,緋晚讓靈瓏轉(zhuǎn)告的話,是真正的貼心話。
當(dāng)今皇帝的多疑,更勝于先帝。
國公府手里的兵權(quán)在他治下一點點縮小,最近因為勸服川蜀武將的事,陛下對父親略加重用,可一直沒少了防備。
謝家作為晏家走動比較熱絡(luò)的親戚之一,以前只是個普通沒落勛貴,如今出了謝惟舟這等英杰子弟,日后前途無量。
陛下忌憚晏家和謝家聯(lián)手,那是必然的!
“將昭貴妃的原話,再復(fù)述一遍。”
晏后斜靠在軟榻上,半瞇著眼睛,未施脂粉,慵懶的模樣像極了腳踏邊趴著休憩的貓兒。
但她的精神十分集中,將靈瓏的復(fù)述仔細聆聽,體會其中的含義。
而后是長久的沉默。
貓兒云團在腳邊睡著了。
當(dāng)侍女以為她也睡著時,晏后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眸十分清明。
淡淡吩咐:“靈瓏,給府里寫信,告訴父親務(wù)必派妥當(dāng)人手,護佑阿舟的安全。但是,不能做得明顯。”
“是,娘娘。”
“把云肅叫來。”
“是。”
靈瓏很快下去寫信,并帶走了內(nèi)殿外殿所有人手,傳了內(nèi)監(jiān)云肅入內(nèi)。
云肅是晏后當(dāng)年一入宮,就分到身邊的內(nèi)侍。
一路從普通小內(nèi)侍升到如今的鳳鳴宮執(zhí)事太監(jiān)之一。
但他當(dāng)初到晏后身邊服侍,卻不是內(nèi)務(wù)府隨意分撥指派,而是國公府暗中運作的。
有家世的嬪妃入宮,可以帶兩到四個侍女不等,其余全靠宮廷分撥。
為了讓晏后在宮中安穩(wěn),國公府自然會有些運作,將更多的自己人調(diào)到晏后身邊。
晏后這幾年在后宮勢力漸大,和身邊親信的可靠有很大關(guān)系。
云肅就是其中最得力的一個。
不但辦事妥當(dāng),還通武藝。
“云肅,你到本宮身邊多久了?可當(dāng)本宮是你的主子?”
晏后開門見山,問得直接。
云肅一聽話頭不對,連忙跪下叩首。
“奴才自從娘娘入宮便在您身邊服侍,到如今四年零二個月了。奴才一直奉娘娘為主,絕無二心,否則天打雷劈。”
晏后微微地笑:“你對本宮忠心,本宮知道,只是,本宮更想知道,你是因為國公府對本宮忠心呢,還是因為覺著,本宮配當(dāng)你的主子,才對本宮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