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訕訕地看著老船夫:“老伯看見有什么古怪?”阿七有些擔心,老船夫的話不會空穴來風,他得小心。
老船夫繼續用力把方向往右邊掰,一面說:“平時跟船的跟對方都很熟悉,通行條遞過去,他們一般會派幾個人上船檢查。如果再給點好處,啥事都沒有?!?
他停頓了一下,又低聲說:“今天好奇怪,士兵都不見了,只有衙差?!崩洗虻脑捵尠⑵叩男某亮讼氯ィ庾R到事情可能真的不妙。
阿七有點后悔:早知道當初就扒幾套衙差的衣服,也好見機行事?,F在讓穿了士兵服的護衛們換裝,也來不及了。
他暗暗懊悔自己當初的疏忽,但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只能見機行事,看如何面對眼前的局面。
看到船慢慢靠了岸,阿七只能硬著頭皮,快速往一層跑下去。
到了一層,先招呼上同樣換了的士兵服的重三跟著自己,最后朝敞開著門的各個隔間,低聲喊了一句:“大家機靈著點!”阿七的聲音雖然低,但卻充滿了威嚴,讓士兵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幾個隔間里的士兵都坐直了身子,有的甚至摸了摸藏在枕頭下和床下的武器。他們都知道,一旦情況不對,他們必須立刻采取行動。
船一停穩,兩個衙差已經在甲板處不遠的位置站著。
阿七連忙站到最前面,雙手上下交疊,拱手行了一禮,滿臉堆笑地招呼道:“兄弟,辛苦了!”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熱情而友好,希望能夠在衙差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重三也站到跟阿七身側,兩人相差一步的距離,恭恭敬敬地把手中的通行條遞了過去:“我們從潯陽城來到貴地,還望兄弟行個方便?!敝厝M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緊張。
衙差頭兒一聽來自潯陽城,馬上眼珠子一轉,又在阿七和重三臉上又轉了一圈,突然問道:“這么少?怎么只有一艘船?山雞沒來?”聽著像是問候,實則帶著警惕和質疑。
重三靜默著不搭話,阿七馬上回答道:“其他的我們可不知,我家大人只說建安城需要人手,說讓下官先安排三十人過去?!卑⑵弑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禮貌而不諂媚,也不露破綻。
停了一下,又繼續說:“后續潯陽城還要不要往這邊派人,可不是我們能問的?!卑⑵咧溃貌钐岬降摹吧诫u”可能是他們熟悉的一個人名,但他不能確定,只能含糊其詞地回答。聽衙差這語氣,平日里潯陽派出的應該也少有單獨的一艘船。
阿七搭話的同時,不光接受兩個衙差審視自己的目光,也認真打量了對面這兩個人。
衙差頭兒站在那里,目光如刀般銳利,上下打量著阿七和重三,仿佛要從他們身上找出什么破綻。阿七能感覺到那種審視的壓力,但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同時也在仔細觀察對方。
衙差頭兒看起來三十出頭,身材高大,身量非常筆直,他的皮膚被曬得黝黑,臉上帶著一種嚴肅而冷峻的表情。眼睛炯炯有神,眼神銳利而深邃,直視人的目光,像要把人一眼看透。
阿七想:這人應該是士兵身份,而且有點小官職,起碼也是個千戶。他從對方的舉止和氣質中感受到了一種軍人的風范,那種訓練有素的氣質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另外一個小衙差,年歲稍小,身材略矮,行事作風,就像個小跟班,根本不值得他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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