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蘭稚都會被換去尋芳閣,依著蘭錦慧的發髻梳洗好后,照舊熄燈靜待。
這日齊宴清回來的很晚,摸上榻不見燈燭,語氣中生了疑:“夫人近來怎么不愛點燈?”
蘭稚雖已和蘭錦慧相差無幾,可齊宴清畢竟與嫡姐同榻而眠兩年之久,只要細心些,不難瞧出端倪,她哪敢冒這個險?趕緊環手攬住男人的脖頸,勾上前,學著蘭錦慧的口氣,小心溫聲:“夫君不喜歡嗎?”
雖是昏暗,可她還是能明顯感受到齊宴清微微一怔,旋即順勢俯身下來,仔細端詳著身下人:“夫人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蘭稚面色稍僵,甚是心虛:“哪不一樣?”
“笨笨的。”
“......”
“才沒有......”蘭稚別過頭去,躲開齊宴清湊上來的目光,耳根隱隱發燙。
齊宴清用高挺的鼻梁往她臉頰上蹭了蹭,輕聲笑道:“你那晚害羞的樣子,差點讓我以為換了個人。”
蘭稚心頭一凜,她雖摸不透齊宴清的話究竟是玩笑還是試探,可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齊宴清已然察覺出了變化。
畢竟她可以模仿蘭錦慧所有的舉動,獨獨這床榻上的事她一無所知,也沒有任何經驗,夜里更是羞怯到根本不敢睜眼,蘭錦慧已然嫁給他兩年,這樣的反應斷然是不可能的,也難怪齊宴清疑心。
想到這,蘭稚正欲開口解釋什么,不想齊宴清的唇就蓋了上來,生生將她那含糊不清的辯白堵了回去,纏綿親吻到她的頸間,呼吸也越發急切。
蘭稚不敢再扭捏,只能硬著頭皮迎合,齊宴清墨長的發絲垂在她的頸窩處,瘙的她犯癢,幾次縮身想躲,卻都被齊宴清抓著手穩穩按住,逼得她只能以手心抵住他的身子,抑著喘息,輕輕敲他胸膛:“等等,我......我幫夫君攏下頭發吧......”
借著窗外那抹微弱的月色,齊宴清方才瞧見那雙媚人的眸子,眼尾微微泛著惹人憐惜的紅暈,那纖長的眉睫正如受驚的小蝴蝶,不敢與他對視。
分明是熟悉的眉眼,可她那滿臉好欺負的樣子,卻又令人覺得十分陌生,與素日里規矩承歡的蘭錦慧截然判若兩人。
這一夜,齊宴清足足將她折騰到天色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