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不屑哼笑:“別忘了,你是我兒子,是從我肚子里生出來的,你我血脈相連,你的性子為娘比誰都清楚?!?
“若你真這么在乎她,在乎這個孩子,從得知她有孕那日,就會把這件事告訴她!”
沉默更甚,連拂風過堂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侯夫人黑著臉起身,一步步朝他逼近:“你早知那孩子不一定活的下來,所以你本就沒打算留她這一胎!”
“你不過是想借她這胎,來逼我答應準她入府的事?!?
“你比誰都清楚,侯爺時日無多,要襲爵,就要斬斷所有牽絆,這孩子,是要不得的?!?
“加上你也懷疑這孩子或不是你的,你更加有了這樣的念頭?!?
“你這般緊張她的身子,不過是想填補一下你的愧疚之心,你想把罪責推到別人那,甚至是你母親的身上,這樣你就好受多了?!?
齊宴清神情愕然,踉蹌著不斷后退,直到撞上椅子,失重地跌坐在了上面......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只是那鉆進耳朵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拿著那淬了火的刀,切開肌膚,挑起皮肉,將他心里的不堪,一塊一塊地往外挖,挖得血肉模糊......
“宴清......”
侯夫人松了肩膀,坐在他身邊語重心長:
“既然她這一胎本就是保不住的,徹底斷了這個念想不好嗎?母親說過,你不愿做的事,母親替你做,就算是要恨,讓她恨我?!?
“母親知道,你在乎蘭稚,也愿意相信她,所以你才更在意她的孩子??赡阋膊幌胱寣硗h侯的長子,這身世不清不楚也就罷了,總不能一出生,就是個庶子吧?”
“經過這次,母親也知道了蘭稚是個好孩子,已經決定了,等你表兄的親事一完,就接她進府,好好補償她,孩子,總會再有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