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知道她不是刻意的,可那高高在上的施舍之姿,的確令她倍感不適。
“多謝卓姑娘,我沒什么想要的,我本不如你,贏與不贏,都是一樣的。”
她們兩者之間,所謂的贏,誰人不知其中緣故?把這個贏者的頭銜冠給蘭稚,這和羞辱她又有何分別?
連李嫣都沒忍住,慢悠悠地走過來嘲笑:“是啊,她一個無名庶女,贏了你這個侍郎之女,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給她個鳳冠,她還真敢戴了去,到處給人說她是鳳凰不成?”
“這有什么好笑話的,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說好的規(guī)矩,阿稚先行折返回來,就是阿稚贏了,什么時候贏的人,也要成笑話了?”
齊霄凌拉著蘭稚的手,不屑看了李嫣一眼:“和承王殿下說一聲,我們先走了。”
“蘭姑娘傷得不輕,二公子當好好給自家娘子認個錯才是,既如此,二公子方才說等從圍場回去后,隨我去吃酒,還說要我介紹幾個軍中舊友,還去嗎?不去的話,就只能改日咯。”卓清然提聲問。
齊霄凌尷尬看向蘭稚,剛剛的醉話這會兒被翻出來說,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微妙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妥,趕緊咳嗽了幾聲:“不去了不去了......改日也......”
“你去吧。”
蘭稚只留下這樣一句,轉(zhuǎn)身就獨往圍場外走了,齊霄凌就算再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也不敢繼續(xù)留了,片刻不敢多留的追了上去。
馬車上,看著蘭稚身上的傷,齊霄凌的酒算是醒了,對自己又氣又恨,先前也不知怎么了,竟把蘭稚一個人晾在邊上,明知道她害怕騎馬,還為了那點面子,偏叫她以身試險;
最糟糕的是,蘭稚受傷時,他竟沒能第一個出現(xiàn)在她身邊,而是......而是在卓家姑娘旁邊......哪怕齊霄凌不是個愛換位思考的人,可這赤裸裸的比對,還是叫他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快要破碎掉的她。
齊霄凌還以為蘭稚會像從前那樣,哭鬧,發(fā)脾氣,可這一次,她卻格外的安靜,那恍若無事發(fā)生般的冷靜,更令他有些寒毛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