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樓閣上,齊宴清憑欄遠瞻,立于此處,可以眺望大半個陵都城,怪不得上至勛爵貴胄,下至富商官吏,都喜歡混跡在此,只是像這種嘈雜的地方,齊宴清從不喜歡來。
“公子,人來了。”
東來腳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
齊宴清低應了一聲“嗯”,等這來人進門時,才轉身行禮:“裕王殿下。”
李昭也不客氣,進來就撩袍坐在了主案后,一雙長腿自然地分開,彎身擇選著案前還算新鮮的果子。
“沒記錯的話,本王與齊大人素無往來吧,大人這樣明目張膽地把帖子送去昭信宮,也不怕旁人非議?”
李昭慢吞吞地說著,好一會兒才抬頭:“其實旁人倒也沒什么,最主要的,還是三皇兄。你在我三皇兄手下做事,卻要私見本王,就不怕我三皇兄誤會什么?他可是出了名的眼里不容沙子。”
“下官今日請見殿下,并非與政務有關,而是一樁私事。”齊宴清語氣不輕不重,撂了手看他。
李昭目光游離,故作糊涂:“私事?那更不應該了,聽說你和我皇兄因為一個唱曲兒的,鬧了些不愉快,三皇兄幫你在父皇面前告了假,讓你安心在府上休養,你現在連朝都上不了,這樣的時候,齊大人不想著如何同三皇兄表忠心,反而還敢與我見面,談什么私事?”
李昭揪著齊宴清的敏感處說了一通,誰知齊宴清的臉色分毫未變,仍是那一副令人捉摸不透喜怒的漠然。
“我家蘭稚亡母的遺物在殿下手上,還請殿下把它交還與我。”
齊宴清不愛說廢話,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