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沈渡才從里面出來,只見他鎖著眉頭,蘭稚以為狀況不太好,有些擔心:“阿兄,她是不是......”
沈渡知道蘭稚想問什么,搖頭道:“疫癥發現的早,尚不算嚴重,可她身上......”
縱使沈渡接手各類的病患不計其數,再嚴重的傷都見過,但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子身上,看到這么多傷痕,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沈渡說,雪容除了那張臉,身上幾乎沒有什么好地方,除了這次增添的新傷,救傷也不計其數,除了最明顯的鞭痕,還有各種不知什么用具所傷,奇形怪狀的疤痕,甚至還有咬痕......
沈渡說得隱晦,蘭稚愕然之下,忽然想起有一次,卓清然同她說,雪容是不檢點之人,在王府遇見她時,光天化日之下,竟衣衫不整......
“小菊,你們娘子的傷,是在王府......”
小菊再也忍不住了,哭著點頭:“娘子每次去王府,郡主都要讓娘子脫衣服檢查,奴婢守在外頭,雖進不去,可親耳聽著娘子哭聲慘烈,不用看也知道受得是什么非人折磨。”
小菊說,李嫣喜歡齊宴清,卻不得意要把雪容送到齊宴清身邊,于是便將所有的氣都撒到雪容身上。
聽說雪容在侯府得了青眼,齊宴清又日日留宿在芙蓉軒,雪容每去一次侯府,李嫣就折磨她一次,還讓她大白天的伺候身邊的下人,以此來羞辱她撒氣,讓她記住,這副骯臟的身子,根本不配得到齊宴清的喜歡。
小菊還說,其實齊宴清留在這芙蓉軒的每一夜,都沒有碰過雪容一下,齊宴清厭惡她,更打心里將她當做王府的派來監視他的工具,所以每一個晚上,雪容都是獨自被趕去外廳站著。
晚上累了,冷了,她就隨便找個角落里坐著睡,一早聽到齊宴清的動靜,再起身候在門前。
“特別是娘子害您誤會,惹您不悅的那幾晚,娘子她每晚都是在外面跪著的,沒睡過一次整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