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躺在那,呆愣愣地望著頭頂的木梁,動不了,走不掉,每一刻等待,都被無限放大,尤為漫長。
終于,外面又有了動靜,這一次,是格外急切的腳步聲。
屋門被推開時,蘭稚趕忙扭臉去看,只見來人并非那男子,而是齊宴清。
“宴清?”
蘭稚看到齊宴清,眼中頓時溫熱一片,委屈的淚水縈滿眼眶,模糊了視線,鼻腔內更是泛起巨大的酸楚。
“阿稚!”
齊宴清沖過來,扯開蓋在她身上的衣袍,入眼的那一身殘傷,簡直快要把他的心給抓碎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蘭稚還活著,還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才來啊!”
蘭稚哭著撲進齊宴清的懷里,帶著抱怨的口氣里,滿是驚恐與委屈。
齊宴清想把她抱緊,可她身上的傷太多了,連碰一下,都會疼的她發抖。
感受到來自蘭稚真真切切的溫度時,齊宴清的喉嚨像是被什么異物堵住了,哽的發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完全不敢去想,自己百般呵護的小姑娘,在這一夜的黑暗當中,到底經歷了什么,更不敢去問,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她,究竟是怎么熬過來,怎么逃出來的......
懷中的蘭稚,哭得一顫一顫的,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牽扯著齊宴清垂下眼簾,撫著她的頭發,喉結生澀地上下滾動著,艱難啞聲:“阿稚,對不起......”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