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沈渡對齊宴清的不屑,也多出于本身性子上的不羈,哪怕是齊宴清的語氣過分在先,他也從不會真的計較。
可這一次,連蘭稚都聽出來,他是真的生了氣。
原以為兩人之間的矛盾又要一觸即發,蘭稚怔愣下,剛要試著調和,不想齊宴清在眼中那絲惱意達到頂峰時,竟是長長吸了一口氣,沉聲點頭:“你說的沒錯,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她。”
齊宴清突如其來的順應,讓沈渡也從沖動當中,逐漸恢復了清醒。
意識到自己剛剛口氣過重,沈渡神色黯淡,低聲解釋:“你......別多心,我只是擔心她受傷的那條腿留下病根,一時著急。”
齊宴清沒計較,冷靜下來的沈渡,卻覺適才的情緒尤為可笑,自己分明連心疼的權利都沒有,又有什么資格去怪齊宴清沒保護好她?
不管怎么說,蘭稚出事,能光明正大,第一時間去尋去找的人,只能是齊宴清,而不是他。
沈渡全程沒再多,只默默幫蘭稚處理著潰爛的傷口。
除了這些外傷,還有多處擦傷,臉上,手上,也被凍壞了,那條剛剛接好的腿又斷了。
二次接骨遠比第一次要疼上數倍,未能及時處理,加上錯位處已長出了肉芽,這一次,蘭稚的慘叫聲,幾乎貫徹整個侯府,最后脫力暈了過去。
沈渡不敢有半分疏漏,仔細為她接上腿,固定好,給她纏綁帶的時候,她又疼醒了。
“再忍忍,就快好了。”
沈渡帶著商量的口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