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雙天真好看的眸子,水汪汪的不摻任何雜質,眼神交匯間,沈渡莫名有些心虛,有意避開她的視線咳了咳,聲音沒什么底氣:
“嗯,除了我。”
接連兩日,蘭稚的吃喝,都是由沈渡一手經管,每日三餐,變著法的給她做一些既清淡可口,又滋補養身的藥膳,難得的是,居然都很好吃。
蘭稚只需待在榻上,偶爾下來走走,除了沐浴更衣,什么事都不用親自動手,哪怕是喝杯水,都由沈渡倒好了溫水遞來。
白日里,蘭稚百無聊賴地在榻上躺著,望著高高的屋梁和頭頂幔帳發呆出神,沈渡則坐在桌邊,撰寫著藥方。
他說那日藥廬起火,幾人逃的匆忙,有很多方子還沒來得及拿,趁著他尚能記起,沒忘干凈,得記下來才是。
屋內很安靜,除了沈渡偶爾研磨的聲音,仿佛連時間都靜了。
蘭稚無事可做,在指尖繞著自己的頭發絲玩,似乎除了第一日,身上萬般不適,這兩天除了有些沒力氣,身上的疹子偶爾刺痛,幾乎沒有任何旁的反應,大多數時候,和尋常沒什么兩樣,并不似當初李韻那般嚴重,更沒有持續發熱的情況。
蘭稚想著可以出門了,沈渡卻說什么都不讓。
“阿兄,外面雪停了嗎?”
蘭稚忽而聽著外頭似有聲響,像是積雪落地的聲音。
沈渡抬頭去看,這兩日晴了天,外面明晃晃的一片。
“嗯,晴天了。”
沈渡瞥見蘭稚眼巴巴的樣子,想了想,擱下筆問:“怎么,無聊了?”
蘭稚感嘆:“是啊,阿兄倒是有事做,卻這也不讓我動,那也不叫我碰,吃吃睡睡的,都快成家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