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溫顏站在外面走廊的陽光下。
女人臉頰上細微的絨毛仿佛泛著金光,像一個金光閃閃的小人,暖洋洋的。
顧硯辭站在溫顏身后的位置,仗著自己身高優勢,看溫顏同視野的內容。
窗外是一片開得茂密的晚櫻,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櫻花下走。
“在看什么?”顧硯辭問。
溫顏在他站在身后時就感覺到了,從側面反光的瓷瓶看到身后的人影。
“寧靜和浪漫?!睖仡佊幸环莳殞儆谖乃嚨那徽{。
顧硯辭露出疑惑的目光,不能理解溫顏的話。
溫顏也不需要他理解,轉頭問他:“你和她說什么了?”
這個‘她’是誰,不而喻。
“我怎么不能是和鐘教授說話?”顧硯辭牽著她的手往外走,骨節分明的大手完全包裹住溫顏柔軟的小手。
“你無非拿身份和金錢威脅他,那些話我都能猜到,不是我不能聽的?!?
“知道我故意讓你離開,你就離開。”顧硯辭忍不住輕笑出聲,垂眸看身側的女孩,“溫知知,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
溫顏一些氣悶,轉著眼珠斜眼瞪他:“你說得我好像很不識好歹!”
雖然溫顏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心虛,但是表現得很理直氣壯。
顧硯辭那張冷淡的俊臉罕見的眉眼含笑,很明顯的哄她:“沒有。”
溫顏哼了聲,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顧硯辭將她帶到了剛才看的那片櫻花林小道下。
“來這里干什么?”溫顏疑惑地問。
“感受你的寧靜和浪漫。”
顧硯辭說話的時候望著前方,但是溫顏感覺他的心在自己這里,在鐘教授辦公室里受到的無盡憋屈和憤懣到麻木,慢慢的松懈下來,轉化為無邊的委屈。
溫顏看向身邊的男人,視線漸漸的變得模糊。
顧硯辭上前一步,將她摟進懷里,擋住她的小哭臉。
……
溫顏很重體面。
她丟不起人。
在意識到自己和顧硯辭是在學校的大庭廣眾之大摟摟抱抱后,迅速擦干眼淚,拉著人回車上,免得別人圍觀,明天就上學校論壇頭版。
溫顏坐在副駕駛上,情緒平靜了很多,委屈漸漸又變作了不解。
她是真的不解:“她為什么能那么理直氣壯?她是拋棄我的人,她是背叛者,她為什么能那么理直氣壯的說是我媽媽?”
顧硯辭抬手,撫平溫顏眉心的褶皺,嗓音低沉悅耳而溫柔:
“不是所有人的行為都能合理化。”
“寶貝,你要狠點心?!?
……
溫顏很難狠心,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黑夜里,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問:“睡不著?”
溫顏有些愧疚:“吵到你了?”
男人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提建議:“累一點就能睡著了?!?
他原本還體恤她的情緒,今晚打算不動她。
“……”溫顏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
“要么,寶寶?”顧硯辭問。
“……”
溫顏蹙著眉,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手在上下的作怪,一點點的點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