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太太也沒說讓表小姐去大公子院子里抄呀!
文菁菁看出了她的害怕。切,有什么害怕的!
她喜歡表兄。
而且是老太太命她給表哥抄經書的,難不成表哥會直接把她給轟走么?!
文菁菁惱怒地道:“哼,你若怯懦不敢前往,那我便獨自前去表哥那!”
說完,轉身便走。
碧桃見相勸表小姐無果,只好跟上去。
……
寮房并排而立,她們住的是傳供貴客最好的寮房,屋外古樹參天。
謝妙云吃了幾口齋飯,吃不慣,便去吃丫鬟們帶過來的核桃酥和馬蹄糕。
阮凝玉倒是吃得慣。
原本跟三表姐說好等下出門在寺廟里逛逛的,結果謝妙云可憐巴巴地道:“表妹,我有些困了,眼皮子都快抬不起來了呢。”
阮凝玉微笑:“那表姐先睡會午覺吧。”
她打算一個人出去走走。
告別表姐,阮凝玉便帶著春綠出門了。
靜慈寺位于半山腰,山高谷深,廟宇巍峨,風景優美,不過如今已經是冬天,草木凋零,反倒有孤曠蒼茫的意味。
春綠見到有一通向山林的蜿蜒小徑,于是道:“小姐,不如我們走這條路吧。”
阮凝玉見這條小徑遠離人煙,比較有幽韻,于是道,也好。
她們路過了七層的石塔,古老碑亭,再穿過片竹林時,春綠驚嘆道:“小姐,那邊竟有一座屋子!”
阮凝玉看過去,只見在竹林盡頭,一座屋舍半掩于蔥郁草木之間。
春綠可能看不出來,阮凝玉卻識得這也是寺廟里的一間寮房,它獨處于此,位置極為隱秘,尋常人等閑難以發現,專為尋求靜謐清修之人所設。
而這等清幽之所,大多是給身份尊貴的香客準備的。
而這次謝府到訪,不用想,當然是給那個男人精心籌備的。
阮凝玉打算轉身:“春綠,我們走。”
這時,春綠卻訝然道:“小姐!竟然是大公子!奇怪,大公子身邊怎么會有個女人……”
阮凝玉看過去,一身淡雅的湖藍色湘裙卻映入了她的眼球。
只是見到這個女人的身形,阮凝玉便認出來了,就算化成灰,她都能認得出。
春綠這時看清了臉,“小姐,是許姑娘!”
“可許姑娘怎么會在這里?莫非大公子跟許姑娘……”兩人情投意和。
但這話春綠沒說出來。
誰都知道許清瑤跟大公子好好的親事,卻命運弄人,被攪黃了,而且許清瑤現在的名聲也不太好聽,是外室的女兒,自然早已配不上她們的大公子了。
可大公子對許姑娘怎么想的,實在不好說……否則的話,許姑娘又怎么會出現在大公子這里?
透過竹林的縫隙,依稀可見男人跟許清瑤弱骨纖形的身影,碎光浮動,好一對璧人。
阮凝玉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有點怨自己,好好的大路不走,為什么要走這條小徑?現在好了,走到謝凌住的地方這了,還正好撞見他與情人幽會。
她覺得自己要趕快走。
“走吧。”
春綠剛要跟上自家小姐的步伐。
可還沒來得及走,遠處便傳來了哭鬧聲。
這聲音……
春綠回頭一看,怎么連文表小姐也在這里?!
將文表小姐給攆出來的蒼山抬首,看見她們,也怔住了。
“表姑娘。”
阮凝玉面不改色,她后悔走晚了。
掙扎著的文菁菁看見她,眼眶瞬間害臊地紅了。
很快,蒼山就將適才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通。
原來是文菁菁聽老太太的話過來給謝凌抄華嚴經祈福,不成想撞見了許清瑤也在這里,于是文菁菁就炸了!跟許清瑤吵了起來,還罵許清瑤不要臉地去勾引表哥,所以才被趕走的。
文菁菁聽著蒼山的這番話,眼睛更紅了,仿佛下一刻便能哭出來。
丟這么的臉就算了!偏生還被阮凝玉給撞見!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看見許清瑤不要臉地出現在表哥這里!她哪里還忍得住!那個女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還對表哥暗送秋波!她見到了,如何能忍得了……
阮凝玉皺眉,蒼山未免話太多了,而且聲音還這么大……
果不其然,阮凝玉看見男人的臉往他們這個方向微微側了過來。
蒼山聽見主子叫喚,忙過去。
眨眼間,許是怕表姑娘跑路,他忙飛速跑回來,都差用輕功了。
阮凝玉剛走幾步路的腳就這么尷尬地頓住。
蒼山道:“表姑娘,大公子說,既然文表小姐犯了錯,那么這剩余的華嚴經便讓表姑娘抄寫吧。”
怕她拒絕,語氣又強硬。
“這是老太太囑咐的,為的是給大公子祈福,還請表姑娘不要為難小的。”
阮凝玉:?
她用氣笑的表情看著他。
你確定?許清瑤在這里,你讓她過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蒼山還是同樣的表情,他伸出手,讓開道,“表姑娘,請吧。”
而旁邊的文菁菁更是用帕子掩著臉哭了起來,哭哭啼啼地跑開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從老太太那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竟然被阮凝玉給用上了!給他人做嫁衣!
文菁菁恨阮凝玉,也恨那個對表哥別有用心的許清瑤!
這兩個賤人,一個搶了自己的機遇,一個妄圖霸占表哥的心!
蒼山沒有理會傷心欲絕的文表小姐,而是一直看著阮凝玉。
春綠則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要過去嗎?
她知道小姐最近好像有點不太待見大公子。
阮凝玉無語地笑了。
她還能怎么辦!人家都搬出了謝老太太,再者,謝凌的身子,他那雙盲眼,是多么金貴!她還能不去么?!不去給謝凌抄華嚴經的話,那他雙眼沒有恢復的話豈不是要怨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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