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遠抱著暈過去的夫人走出書房門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甄雪漫,他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抱著蕭夫人朝院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管家,“去找大夫過來,夫人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管家連忙應(yīng)聲去找大夫。
李來喜也趕緊扶著甄雪漫站起來,低聲道:“娘,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后要好好彌補才是啊。”
李來喜的話如同醍醐灌頂,甄雪漫使勁點頭,“是,我欠父親和娘親,還有婉貞妹妹的,我要一樣一樣的慢慢還。”
她抬步去追蕭致遠和蕭夫人,到了蕭夫人的院子,她又吩咐婢女去打水,“溫水,不要太熱了。”
進了屋子她又急忙去開窗戶透氣,迎上蕭致遠疑惑的目光,她輕聲解釋道:“如今雖然快入秋了,但還是悶熱,窗戶全部打開屋內(nèi)通通風(fēng),娘也好得快些。”
蕭致遠沒有再說話,只是坐在蕭夫人床邊,靜靜地看著蕭夫人的臉。
很快管家?guī)е蠓騺砹耍蠓蛟\脈之后對著蕭致遠道:“大人不必擔(dān)心,夫人只是氣急攻心暈了過去,醒過來就沒事了。”
“真的沒事?”蕭致遠蹙眉,“這么些年,她第一次暈倒。”
“夫人平日里保養(yǎng)得很好,即便是暈過去了,也會很快醒過來的,您不必擔(dān)心。”大夫笑著道。
蕭致遠這才放心了,讓管家拿了銀子給大夫,把人送了出去。
等大夫走了之后,蕭致遠才對著站在外間不敢進來的甄雪漫道,“你這些年把你母親照顧得很好,辛苦你了。”
甄雪漫的眼淚一下就落了出來,她疾步從外間走進來,跪在蕭致遠面前,低聲道:“父親,當(dāng)年女兒真的不知道他們那時候就起了換女的心思,我是真的想保護妹妹才和妹妹換的衣裳,女兒不知道那樣會害死妹妹。”
蕭致遠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甄雪漫,甄雪漫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離京之前,陳大人說您政敵太多,娘親帶著妹妹單獨回老家探親的話,可能會遇到危險。”
“陳夫人就說讓我保護好妹妹,關(guān)鍵時刻和妹妹把衣裳換了,說不定能救妹妹一命。”說到這里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
若是知道,她定然不會和妹妹換衣服的!
蕭致遠嘆了口氣,“這不怪你。”
甄雪漫聽到這句話并沒有覺得心頭的那塊石頭落下去了,反而更加覺得心頭不是滋味,她跪著往前走了兩步,哭著道:“您罵我?guī)拙浒伞!?
“你這孩子。”蕭致遠拍了拍甄雪漫的肩膀,“如今罵你有什么用?婉貞也不可能活著回來。”
“是我搶走了妹妹的一切。”甄雪漫捂著臉,“我原本早就該死的。”
李來喜在外面聽著甄氏的話,眼淚一滴一滴的不斷往外滑落。
蕭致遠聽著甄雪漫的話,眼眶也跟著紅了,這時候躺在床上的蕭夫人也醒了,看到甄雪漫的時候,她整個人頓了頓,接著道:“你這孩子跪著做什么?”
“娘...”甄雪漫撲了過去,她拉著蕭夫人的手,哭著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婉貞妹妹,還搶走了婉貞妹妹的一切。”
“你沒有。”蕭夫人拍了拍甄雪漫的手,輕聲道:“你跟著我姓,你叫甄雪漫,不叫蕭雪漫,所以,你沒有搶走婉貞的一切,婉貞的院子,婉貞的嫁妝,婉貞的衣裳和玩具,我都單獨給婉貞放在一邊的。”
蕭夫人看著神情逐漸呆滯的甄雪漫,笑了笑,“所以你沒有搶走婉貞的一切。”
她很疼愛甄雪漫,這些年也把她當(dāng)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對待,但是雪漫無法取代婉貞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她的女兒,在她的心中始終是最特別的存在。
蕭致遠看著相擁在一起的母女兩人,他站了起來,“你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