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眸:“怎么不說話?”
    “……”常喜僵硬地笑了一下,“這個,老奴……老奴也不懂得那些……蟲,所以不敢隨意猜測。
    ”
    皇帝冷笑一聲,“不管是什么蟲,總不會是好東西,朕瞧他也是看中了武安侯家,想要把江樓月控制在手中。
    ”
    常喜猶豫了半晌,遲疑地說:“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平王殿下明知道皇上對江樓月的安排,不可能暗地里在朝江樓月下手……吧?”
    “朕原本也覺得,但現在,朕倒是覺得,對平王,朕的了解遠遠不夠——送親隊伍有多久沒傳來消息了?”
    “前日還傳了消息過來,說是一切都好。
    ”
    “關于辛羅依的臉,可提什么了嗎?”
    “……沒。
    ”
    皇帝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龍椅的龍頭扶手,略微渾濁的眼中精光內斂,“看來,朕的眼睛已經被他發現了,心機深沉吶,果然是朕的好兒子。
    ”如果謝流云不是南桑公主親生,如果沒有晗兒,或許自己真的會考慮,把這把龍椅交到他手上,可惜……沒有如果。
    *
    江樓月回到侯府之后,皇宮的賞賜就送到了府上。
    因為都是御賜,江樓月便親自清點入庫,等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小音咋舌:“我的乖乖,小姐,我覺得你需要重新找個大一點的庫房。
    ”小琴也深以為然,重重點頭:“就是,如果過幾日皇上再賞賜,這里恐怕要堆不下了。
    ”
    “……”江樓月失笑:“你們以為賞賜是張口就來的嗎?想得倒是挺美。
    ”
    她率先轉身往外走。
    兩個婢女趕緊跟了上去。
    江樓月吩咐說:“你們把這些東西做個單子,要緊的就入庫存放,銀子去折換成金錠子,藥材留下,布匹么,留一些府上用的,其余的和剩下的古玩玉器都點算出來,過幾日必定有人送來年禮,再按照各府的禮物輕重與他們回禮。
    ”
    吩咐完,江樓月打算去用晚膳,卻在回廊之前看到武安侯單手負后,眼神復雜又失落地朝著不遠處看。
    江樓月隨著他的視線掃過去,那不遠處是——凌薇閣。
    江樓月忽然怔了怔。
    是了,快過年了,但母親……還沒回來。
    小音低聲說:“最近侯爺下朝之后,總會去凌薇閣坐一會兒,聽護叔說,汾陽那邊最近沒來什么信,侯爺寄出了幾封家書也都沒音訊。
    ”
    江樓月默了默,吩咐:“你們先去忙。
    ”
    “是。
    ”兩個婢女懂事的退下,江樓月緩緩上前,沖著武安侯行了個禮:“爹。
    ”
    武安侯有些走神,竟然沒聽到。
    江樓月心里一嘆,又大聲了幾許:“爹爹!”
    武安侯猛然回過神來,看向江樓月:“是你這臭丫頭啊,這么大聲干什么?你爹我又沒聾……對了,剛才下人說,皇上給了不少賞賜,都點算好了?”
    “嗯,做了冊子,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