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碎成了好幾塊,而其中一塊,卻夾雜著一些烏黑的斑駁。
江淮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顧硯書,又低頭看了看顧硯書手里的玉,一臉茫然地問。
“這就是塊有雜質的玉,里面還有東西嗎?”
江淮一邊說,還一邊伸手繼續(xù)翻看著顧硯書手里的那塊碎玉,他還想再看得仔細些,顧硯書卻避開他的觸碰道。
“有。”顧硯書眉頭微蹙,定定看著玉上的斑駁,一字一句道。
“這里面是字!”
而且里面還是兩個字:子芹。
顧硯書已經(jīng)將字認出來了。
這兩個字格外熟悉,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見過。
也正是因為這樣,顧硯書才能一眼,就將碎玉上的字認出來。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絲巾,將碎掉的幾塊玉,仔細包了起來。
“沒什么事了,你繼續(xù)玩吧。”
他抬腳準備離開,江淮卻突然叫住他,“硯書兄,你等等。我突然想起來,也許有人能將這些碎掉的玉,全部粘合回去。”
顧硯書頓在原地,偏頭朝江淮看去問,“誰?”
啪啪!!
江淮拍了拍手掌,“綠兒,你上來。”
很快,一個穿著艷麗的女子抱著一把琴,緩緩走來。
“江公子,顧世子……”女子俯身行禮,畫著濃妝的臉上都是竊喜和羞澀的表情。
江淮見怪不怪,正想說什么,卻又偏頭小聲詢問顧硯書道。
“硯書兄,她家以前就是玉器行的,在修補玉這方面有奇招。我打算讓她給你看看,你、你要不要暫時離開一會兒?”
看到抱琴的女子,頻繁抬頭朝他看來的樣子,顧硯書眼底掠過幾分不適和煩躁。
他將方巾遞給江淮,正想接受江淮的好意,卻在不經(jīng)意瞥到院墻的一處后,改口道。
“不必了,你讓她上前來看吧。”
顧硯書又將方巾收了回去。
江淮覺得詫異,卻還是什么都沒問。
他招了招手,“綠兒,你上前來。你看看這玉,你還能不能修補得完好無損?”
綠兒頷首,臉頰酡紅地應了聲,“是。”
對方可是顧世子啊。
滿上京都在傳,他是最厭惡女子的,怎么今日他卻不排斥她呢?
綠兒不禁浮想聯(lián)翩,甚至就連走到顧硯書面前,查看那碎掉的玉時,也有意無意地往顧硯書身上靠去。
“綠兒,你看得怎么樣了?”江淮看出綠兒的心思,還想將兩人分開些。
他特意走到顧硯書面前,想將顧硯書往自己身后拽去,但他拽了拽……顧硯書沒動。
江淮,“?”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思被揭穿,綠兒連忙朝后退了一步,滿臉羞愧地解釋道。
“江公子、顧世子,奴家已經(jīng)看過了。因為這玉用了特殊的藥劑涂抹,所以一旦斷開便再也粘不回去。”
“奴家家傳有一特殊的方法,可以將這藥劑洗干凈,讓它成功粘合。”
顧硯書太陽穴一陣陣的凸起,好在他的忍耐,是有價值的。
聽到這話,他緊繃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江淮也臉色一喜,急忙開口道,“那你快用那特殊的方法,把這藥劑洗掉……”
“只要你能將這玉粘合好,好處少不了你的。”
聞,綠兒又看了看顧硯書,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意。
“是,奴家一定會將這玉粘合完畢的。”
綠兒低頭,一步步走至顧硯書面前,攤出自己的雙手道。
“世子,您可以將這玉交給奴家了。”
見她靠近,顧硯書微微蹙眉。
他將玉遞給綠兒,綠兒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就將包著絲巾的玉,全部放至桌上……
修補需要時間,江淮還想邀請顧硯書進屋喝酒,顧硯書卻拒絕了。
“不必了,我就在這里看著。”
他腳步未動,目光始終落在綠兒修補玉器的雙手上。
綠兒竊喜,江淮卻眨了眨眼睛,不禁湊到顧硯書耳邊問。
“硯書兄,不是吧?你厭女的隱疾真的好了?”
“而且,你現(xiàn)在不對蘇九姑娘情有獨鐘了?”
顧硯書的目光始終落在那桌上的玉牌上,并未搭理江淮。
江淮便繼續(xù)問,“我聽說,那西藺國二公主看上了你,這些日子她一直纏著你、想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