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也黑了，你先回房休息，不必等我了。”

“……好。”蘇九乖巧應了聲。

離開前，她盯著跪在地上的男子看了一眼，便回了顧硯書的房間。

這些日子，她都是直接宿在顧硯書的房間，與男人同塌而眠的。

眼下顧硯書說會很晚回來，想來就是要去審問，那名戴著斗笠的男子了。

而無論是墨離還是墨方，兩人行事，幾乎沒有失誤的地方。

所以，蘇九大膽猜測，那盛新蘭一定也是出手害過她的。

就是不知道，盛新蘭對她動的手，究竟是哪一次。

這天，上京下雪了。

雪花漫天，將鎮遠侯府的房屋，全都染成了一片銀白色。

蘇九不是第一次見雪了。

但她還是激動得不行，高興地和歲歲在院子里堆雪人、扔雪團。

“蘇九姑娘，你使詐！”

“你竟然從背后偷襲奴婢。”

蘇九又在雪地里，揉起一個新的雪團后，朝歲歲丟去。

“誰說不能搞偷襲了？”

“歲歲，你也可以偷襲我……”

恰好這時，蕓兒大步從門外走來，歲歲對著蘇九使了個眼神，蘇九了然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悄悄朝蕓兒的方向挪去。

嘭！

嘭！

兩個小小的雪團，全部打在蕓兒裙擺上，蕓兒被嚇了一跳。

“啊……”她驚呼出聲，蘇九和歲歲對視一眼，兩人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蕓兒，你被嚇到了！”

蕓兒一向穩重，蘇九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被嚇得僵在原地的模樣。

歲歲同樣用手捂著唇，激動地笑起來，“原來偷襲成功，會這么好玩啊。”

見蕓兒始終愣在原地，像是被嚇狠了的樣子，蘇九和歲歲繞過欄桿，朝她走了過去。

“蕓兒……”蘇九眨眨眼，想開口哄哄蕓兒，卻在看到蕓兒通紅的眼眶時，一下愣住了。

“蕓兒，你、你怎么哭了？”

蘇九臉上一慌，連忙朝她走去，歲歲也緊跟著過來問。

“不會就因為我和蘇九姑娘，朝你扔了兩個雪團子吧？”

蕓兒的眼淚，剎時就從眼眶里掉了出來。

歲歲手足無措，連忙哄著她。

“蕓兒姐姐，你別哭啊。大不了、大不了我讓你打回來。”

蘇九也拉著蕓兒的手，“對，蕓兒你快傷心了，我也可以讓你打回去。”

蕓兒抬眸，淚眼婆娑地望著蘇九，眼神似心疼、似不忍。

“姑娘……”她嗓音里帶著哭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像是不敢抬頭看蘇九的眼睛道。

“世子他騙了您，他、他再過些日子，就要娶世子妃了！”

“您、您以后，都不能住在清心閣了……”

“誰？誰要娶世子妃了？”蘇九大腦突然‘嗡’的一聲，有些理不清蕓兒說的話。

顧硯書……他怎么可能娶世子妃呢？

他答應過她的。

然而蕓兒抬頭，卻一臉堅定地回稟，“是顧世子。”

“我們院里的世子！”

“他要娶世子妃了！”

“現在全府的人都在傳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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