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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節 愛隆召開的會議 下

    “一開始我十分害怕,薩魯曼既然已經墮落了,瑞達加斯特多半也和他同流合污。但是,我在和他會面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他有什么異樣,如果當時有任何的異狀,我絕對不會到艾辛格來自投羅網,或者我至少會小心提防。因此,薩魯曼猜到我的反應,他刻意隱瞞這信差真正的目的,沒有任何人可以說服誠實的瑞達加斯特欺騙任何人。他誠心誠意地告訴我這件事,因此才能說服我。”

    “這就是薩魯曼失策的地方。因為瑞達加斯特沒有理由不照我說的去做,因此,他立刻前往幽暗密林,和他過去的朋友會面。迷霧山脈的雄鷹翱翔天際,目睹世事的運轉:惡狼的集結和半獸人的整編,以及九戒靈四出尋找獵物的景象。他們也聽說了咕魯的逃亡;因此派出一名信差前來通風報信。”

    “因此,在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在一個月夜,巨鷹中最快的風王關赫不請自來地到歐散克塔通知我們。他發現我就站在塔頂。接著,在薩魯曼發現之前,我要求它趕快將我載走。在惡狼和半獸人部隊開始搜捕我之前,我已經遠離了艾辛格。”

    “‘你可以載我飛多遠?’我問關赫道。”

    “‘非常遠,’他說:‘但不可能到世界的盡頭。我的任務本來是送訊,而不是送貨。’”

    “‘如此一來,我必須要在地面上找到座騎,’我說:‘而且必須是一匹前所未見,如風般的良駒;此刻全世界的安危都系于我的速度之上。’”

    “‘那么我就載你去伊多拉斯,洛汗國王的王宮所在地,’它說:‘因為那距離這并不遠。’我很高興,因為又被稱做驃騎國的洛汗國是牧馬王們居住的地方,在迷霧山脈到白色山脈之間的區域中,就以該處放牧的駿馬最為優良。”

    “‘你認為洛汗的居民還值得信任嗎?’我問關赫,薩魯曼的背叛撼動了我的信心。”

    “‘他們每年會對魔多朝貢馬匹,’他回答道:‘據說數量還不少。這是謠傳,我并沒有證實過,但他們至少還沒有投效黑暗陣營。不過,如果像你所說的一樣,連薩魯曼都已經轉投黑暗,那么他們的末日也不遠了。’”

    “在黎明之前,他就在洛汗國把我放了下來。啊,我之前浪費了太多時間描述我的經歷,接下來得要短一點才行。我在洛汗發現已經有邪惡的勢力開始運作,當地的國王不愿意傾聽我的警告,他要求我取了馬之后趕快離開。我選了一匹自己很滿意的馬,卻讓他極為不悅,那是他的土地上最頂尖的駿馬,我從來沒看過這么壯偉的神駒。”

    “連你都這么說,它一定是馬中之王,”亞拉岡說,“一想到索倫每年都會收到這樣的駿馬,就讓我更為憂慮,我上次踏上那塊土地時并不是這樣的。”

    “我愿意擔保,它現在也不是如謠中所說的一樣,”波羅莫說:“這是魔王散播出來的謠。我了解洛汗的人們,他們真誠勇敢、是我們唯一的盟友,至今還居住在我們當年送給他們報恩的土地上。”

    “魔多的暗影正向四面八方擴張,”亞拉岡回答道:“薩魯曼已經沉淪了,洛汗正搖擺不定。誰知道你下次回到那里時會遇到什么?”

    “至少不會像你們說的那樣,”波羅莫說:“他們絕不會利用馬匹來換取自己的性命,他們疼愛馬匹僅遜于對同胞的感情。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驃騎國的良駒都是來自于未受魔影污染的北方,而它們和牧馬王一樣,血緣都可以追溯到遠古的高貴血統。”

    “你說的沒錯!”甘道夫說:“它們之中有一匹馬的高貴血統必定可以直溯天地初開之時。他的毛皮在白晝時晶亮如白銀,夜晚時闇沉如幽影,如同隱形的神駒一般穿梭在大地上。他的腳步踏雪無痕!從來未曾有人類能夠跨上他健壯的馬背;但我馴服了他,說服他載著我橫越重重險阻,因此,我才能夠在佛羅多剛離開哈比屯的時候從洛汗國出發,卻在他剛到古墓崗的時候就趕到夏爾。”

    “可是,我越騎越感到恐懼。我一路往北走,一路聽到的都是黑騎士們的行蹤,雖然我日夜不休地趕路,但他們一直保持一段距離,就是追不上。我后來發現,他們兵分多路:有些騎士留在夏爾的東方邊界,距離綠大道不遠的地方;有些騎士則是從南方入侵夏爾。等我抵達哈比屯的時候,佛羅多已經出發了,但我還來得及和老詹吉打探一下消息。我們講了很多,卻沒有什么重點,他對于袋底洞的新主人真是抱怨連連。”

    “‘我不喜歡這樣的改變,’他說:‘至少別在我這輩子,也別是這么糟糕的改變。’他一直重復著‘最糟糕的改變。’”

    “‘最糟糕這個字最好不要常用,’我對他說:‘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會看到所謂的最糟糕到底是什么樣子。’不過,我還是從他的閑聊之中打探出來,佛羅多不到一周前離開了哈比屯,黑騎士就在同一天傍晚來到他所住的小丘。我心內充滿恐懼地繼續趕路。我來到雄鹿地,發現當地兵荒馬亂,彷佛是被打翻的蜂巢或是蟻窩一樣。我來到了溪谷地的小屋,那里有被強行闖入的痕跡,已經一個人也不剩,可是,在門口卻有一件佛羅多穿的斗篷。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感到徹底地絕望,心灰意冷之下,我根本懶得打聽消息,直接離開了溪谷地。如果我當時再冷靜一些,或許會知道讓我安心的好消息,但我當時一心只想著跟蹤那些黑騎士,那對當時的我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他們的蹄印分散開來,而我又覺得心慌意亂,平靜不下來。在我仔細地觀察之后,勉強發現有一兩道痕跡是指向布理的,所以,我覺得該去找旅店老板談談。”ъiqiku.

    “‘他們都叫他奶油伯,’我想:‘如果佛羅多的延遲和他有關,我會把他身上的所有奶油都燒融,把這個家伙用慢火好好烤熟。’看來,他似乎早就猜到我的脾氣;因為,當我一出現的時候,他立刻趴在地上大聲求饒,真的跟融化了一樣。”

    “你對他做了什么?”佛羅多突然緊張地大喊:“他對我們很好很好,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甘道夫哈哈大笑。“別擔心!”他說:“俗話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叫。我雖然沒大叫多少聲,但也沒有咬人。當他停下連珠炮似的告饒聲,告訴我那寶貴的消息之后,我高興得快飛上天,當場就抱住這老家伙,哪還有時間慢火烘烤他!我那時猜不到背后的真相,只打聽出來你們前一天晚上出現在布理,一早和神行客離開當地。”

    “‘神行客!’我高興地大喊出聲。”

    “‘是的,大人,很遺憾是他,大人,’奶油伯誤會了我大呼的意思,連忙想要解釋:‘我已經盡力了,但他還是騙到了他們,而且他們一群人和他膩在一起,似乎拆都拆不散。當他們在這里的時候,表現非常怪異,我只能說他們很堅持、很倔強,聽不進別人的話。’”

    “‘啊!你這個老笨蛋!可愛的巴力曼哪!’我說:‘這是我今年夏天以來聽到最好的消息了,至少應該賞你一枚金幣!愿你的啤酒未來七年年年香醇!’我說:‘現在我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我根本不記得上次安睡是什么時候了。’”

    “因此,當天我就在該處過夜,思索著黑騎士的下落。因為,從布理的留看來,似乎只有兩名黑騎士出現,但到了晚上,我又遇到了出乎意料的狀況,至少有五名黑騎士從西方沖來,他們撞倒大門,如同狂風呼嘯一般經過布理;布理的居民渾身發抖地等待世界末日到來。于是,我天沒亮就起床了,緊跟著他們而去。”

    “我當時還不確定,但眼前的種種跡象讓我判斷出確實的情況。他們的首領悄悄地藏在布理南邊的地方,同時有兩名黑騎士穿越布理,另四名則入侵夏爾。但是,當他們在布理和溪谷地都遭遇挫敗時,他們回來向首領報告。因此,路上的監控出現了一段空隙,只有他們的間諜在觀察著路上的情況。首領聽到消息之后大怒,立刻派出兩名騎士直接往東進發,而他則和其余的騎士怒氣沖沖地沿著東方大道趕路。”

    “我馬不停蹄地沖向風云頂,離開布理第二天日落我就趕到了該處——但他們甚至到得比我還早。他們感應到我的怒氣,又不敢在白天對抗我,因此暫時離開了。但是,當晚,我就在阿蒙蘇爾了望塔的遺跡中受到圍攻。我當時的確被逼到絕境,使出了渾身解數才把他們打退,當時的強光和烈焰,想必足以和遠古時的猛烈烽火相比。”

    “天一亮,我就把握機會朝著北方逃。我當時想不到更好的事情可以做。佛羅多,一方面在荒野中要找到你實在太不可能,另一方面九名騎士還緊跟在我后面,因此,我只能相信亞拉岡的實力。不過,我當下也決定設法引走一些黑騎士,希望能夠在你們之前趕到瑞文戴爾求救兵。一開始的確有四名騎士跟蹤我,但不久之后他們就撤了回去,看來是朝渡口的方向走。這至少幫上了一點小忙,才讓你們的營地當時只有遭到五名戒靈攻擊。”

    “在穿過伊頓荒原,跨越狂吼河,不眠不休地趕路之后,我終于抵達了瑞文戴爾。我花了十四天的時間。我會花這么久的時間,是因為實在沒辦法騎馬通過食人妖領域的多巖地形,因此,我也把神駒影疾請回他的主人身邊。這段時間雖短,但我們之間已經培養出深刻的友誼,如果我有需要,它必定會回應我的召喚。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只比魔戒早了三天到達;幸好,壞消息也在我之前抵達了此地。”“所以,佛羅多,我就要說完了,希望愛隆和其他人原諒我的多話。但是,甘道夫打破誓約,無法依約前來的事情并無前例,我想,我必須對魔戒持有者詳細說明這一切才行。”

    “好的,這段故事已經從頭到尾全都說完了。我們人在這里,魔戒也在此處,但這場會議的真正目的還沒開始呢。我們到底該拿它怎么辦?”

    四下陷入一陣沉寂,最后,愛隆開口了。

    “薩魯曼的變節是非常糟糕的消息,”他說:“因為我們太過相信他,讓他參與了每一次的會議。看來,不管為了什么目的,太過投入研究魔王的一一行都會帶來厄運。唉,但是,這樣的墮落和叛變在歷史上也曾經發生過。在今天我所聽到的故事中,以佛羅多的最為奇特。看來,他似乎并沒有我所想像中的那么孤單無助,西方的道路和我上次踏上時相比,已經改變了許多。”

    “古墓尸妖有很多其他的名字,而老林也曾經是個擁有許多傳說的地方;現在的老林只不過是一個龐大森林的部分殘余林地罷了。有段時間,從夏爾到艾辛格西方的登蘭德之間長滿了參天的古木。我曾經去過該處一次,也見識了許多的珍禽異獸,但我忘記了龐巴迪這個角色。如果他真的是那么多年以前在山丘和林地間漫游的同一個生物;即使在當時,他也已經是世上最古老的生物。當時我們不是這樣叫他的,我們叫他伊爾溫·班爾達,最老的無父者。矮人稱他為佛恩、北方人稱他為歐羅德,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名稱。他是個奇異的生物,或許我應該召喚他參加這次會議。”

    “他不會愿意出席的。”甘道夫說。

    “至少我們可以通知他,獲取他的協助?”伊瑞斯特說:“看起來他甚至能夠控制魔戒。”

    “不,我不會這么看待這件事情,”甘道夫說,“你應該這么說,魔戒沒有力量影響他,他是自己的主人,但他無法影響魔戒,也無法破除它對其他人的影響。而且,他現在又躲進了自己所設定的疆界中;在不引人注目的狀況下悄悄等待天命的轉變,他不會愿意踏出這疆界的。”

    “但是,在那疆界中,似乎沒有任何力量膽敢忤逆他,”伊瑞斯特說:“難道他不能夠將魔戒收藏在該處,讓它變得無力損及世間?”

    “不,”甘道夫說:“他不會自愿這樣做的。如果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一起懇求他,他或許會同意,但他不可能明白其中的意義。如果他被交付予魔戒,他可能會很輕易地忘了它,甚至不小心將它弄丟,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將會是最不讓人放心的保管者,光是這一點就足以回答你的疑問了。”

    “可是,”葛羅芬戴爾說:“即使將魔戒送到他身邊,也只能延遲黑暗降臨的日子。他離我們很遠,我們不可能在絲毫不被任何間諜發現的狀況下把魔戒送回去。即使我們辦到了,很快地,魔戒之王就會打探出它藏匿的地方,然后,他會使出渾身解數來獲得這枚戒指。龐巴迪可以單身抵抗這力量嗎?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到了最后,如果一切都淪陷了,龐巴迪也會跟著淪落。他是開始,但也是終末,到了那時,永夜就會真正降臨。”

    “我只聽過伊爾溫這個名字,”加爾多說:“但我認為葛羅芬戴爾說的對,他并沒有阻止魔王的力量,除非大地本身有意愿阻止魔王。但,我們也知道索倫可以硬生生地將山丘鏟平,不留任何痕跡。足以抵抗魔王的力量在我們身邊,在伊姆拉崔,在灰港岸的瑟丹身上、在羅斯洛立安之中。但是,就算是我們,或是他們,難道能夠在普世皆已淪陷的狀況下抵擋索倫的魔力嗎?”

    “我不行,”愛隆說:“其他人也沒這個力量。”

    “那么,如果我們不能夠以力量阻止魔王獲得魔戒,”葛羅芬戴爾說:“那么就只剩下兩個選擇,一個是將它送到海外,或者是將其摧毀。”

    “但甘道夫剛剛的說法告訴我們,此地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摧毀魔戒,”愛隆說:“而居住在海外仙境的生命,也不可能愿意接收這樣東西。這是中土世界的產物,應該留給依舊居住在大地上的人去對付。”

    “那么,”葛羅芬戴爾說:“讓我們將它丟到深海中,讓薩魯曼的謊成真。因為,即使在當年召開議會的時候,他的心思很明顯地就已經扭曲了。他知道魔戒并沒有永遠消失,但又想要這樣說服我們,因為他想要將它占為己有。不過,謊中往往隱藏著許多真相:把它丟到海中的確可以解決許多問題。”

    “這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甘道夫說:“深海中有許多生物,誰能夠保證滄海永遠不會變桑田?如果我們只能夠阻擋他幾次春秋流轉、或是幾世人的變換,甚至只是一整個紀元;我們都不應該下這種決定。即使毫無希望,我們也應該力圖找到永遠解決這威脅的辦法。”

    “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可能在往大海的路上找到方法,”加爾多說:“如果把魔戒還給伊爾溫太危險,現在想要逃往大海更一定險阻重重。我猜測索倫一旦知道確切的狀況,他會預料我們往西方走,而這情報一定會很快傳到他耳中的。九戒靈的確失去了座騎,但對他們來說只是一次小小的挫敗;他們必定可以找到更快、更恐怖的座騎。現在,唯一能夠阻止他橫掃整個海岸,殺到北方來的只有逐漸沒落的剛鐸。只要他克服了這最后的障礙,攻破了白色要塞和灰港岸,連精靈都將無法逃離中土世界。”

    “他的入侵并沒有那么迫在眉睫,”波羅莫說:“你說剛鐸已經逐漸沒落,但剛鐸現在還好好地存在著,即使它開始沒落了,它的國力依舊十分強盛。”

    “就算如此,我們眼前的證據就是它的實力已經不足以封印九戒靈,”加爾多說:“魔王更有可能找到剛鐸沒有防守的其他道路。”

    “那么,”伊瑞斯特說:“我們眼前就只有兩條道路了,正如同葛羅芬戴爾之前所說的一樣:將魔戒永遠藏匿起來,或是摧毀魔戒。但我們兩個都辦不到。誰能夠替我們解決這個兩難?”

    “這里沒有人辦得到,”愛隆神色凝重地說:“至少沒有人能夠預采取任何一種方法的未來會怎么樣。不過,我現在已經確定該怎么做了。朝西的路看起來最容易,因此我們不能將它納入考量。它一定受到重重包圍和監視。精靈們已經太常取道該處逃離中土世界。至少,以我目前的觀點來看,我們必須要采取一條困難、沒人猜想得到的路途。如果這世界還有希望,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直入虎穴、闖入魔多,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們必須要將魔戒送回鑄造它的烈火中。”

    現場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即使在這座美麗的屋子中,俯瞰著充滿清澈水聲的山谷,佛羅多還是覺得心頭飄過一片濃重的烏云。波羅莫不安地變換著姿勢,佛羅多轉頭注視著他,他玩弄著腰間的巨大號角,皺眉思索著,最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我不明白,”他說:“薩魯曼的確是個叛徒。難道他的看法就不值得參考嗎?你們為什么只是想著躲避和摧毀?為什么我們不把來到手中的統御魔戒當作是協助我們的契機?愛好自由的王者配戴上魔戒必能征服魔王,我認為這才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剛鐸的戰士勇猛善戰,他們絕不低頭,但還是有可能被擊敗。勇猛善戰的戰士必須先有力量,再搭配上強大的武器。若這魔戒如同你們所說,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就讓它成為諸位的武器。拿起這武器,光榮地迎向勝利!”

    “唉,可惜,”愛隆說道:“我們不能夠使用統御魔戒。歷史的教訓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這點。這是專為索倫打造的寶物,其中充滿了邪氣。波羅莫,它的力量強大到沒有人能夠任意指使操縱;除非他們本身已經擁有極強大的力量,但即使對這些人來說,魔戒都是致命的吸引力,它所造成的**足以腐蝕人心。就拿薩魯曼當例子好了,如果任何一名賢者戴上魔戒,推翻魔多之王的統治;最后他只會坐上索倫的寶座,另一名闇王必定就此誕生。這也是魔戒必須被摧毀的另一個理由:只要它還存在于這個世間,連賢者都無法抗拒它的力量。萬物天性本善,連索倫一開始也是如此;因此,它最大的危險是在于腐蝕人心的能力,我不敢親自收藏魔戒,更不愿使用魔戒。”

    “我也不愿意。”甘道夫說。

    波羅莫狐疑地看著兩人,最后還是低下頭對兩人行禮。“那也只能這樣了,”他說:“剛鐸只能倚靠它現有的武器。至少,我們可以在智者鞏衛魔戒時,放心地繼續戰斗。或許斷折的圣劍將會是一切問題的解答——希望持有者不只繼承了人皇的血統,更繼承了人皇的力量。”

    “誰知道呢?”亞拉岡說:“但終有一天他必須接受這樣的試煉。”

    “但愿這一天不要太遠,”波羅莫說:“因為,雖然我沒有要求各位的幫助,但我們的確迫切需要援助。如果我們能夠知道其他人也在盡其所能地作戰,至少可以覺得心安。”

    “那么,就請安心吧,”愛隆說:“這世界上有許多你不知道、也看不見的力量。大河安都因在流到剛鐸大門之前,它經過了許多地方,每個地方都擁有各自抵抗魔王的方法。”

    “但是,”矮人葛羅音說:“如果這些力量都能夠團結起來,每個勢力都能夠并肩作戰,這才是萬民之福。其他的戒指或許沒有這么險惡,可以援助我們。如果巴林沒有找到索爾之戒,也是最后一枚戒指,那我們的七戒都已失去。我現在可以告訴諸位,巴林就是為了想要找到這枚戒指,才甘愿身涉險地。”

    “巴林在摩瑞亞找不到任何戒指的,”甘道夫說:“索爾將戒指傳給了他的兒子索恩,但索恩卻沒有傳給索林。索恩在多爾哥多的地牢中受盡拷打之后,被迫交出了戒指,我到得太遲了。”

    “啊,真是太可惜了!”葛羅音大喊著:“我們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夠復仇?但是,還有精靈的三戒是我們的希望。這三戒的下落呢?根據傳說,它們是非常強而有力的戒指。難道這些戒指不在精靈貴族的手中嗎?這三枚不也是闇王很久以前打造的嗎?難道他們就這樣袖手旁觀?我在這里看見了精靈貴族,他們為什么不說話?”

    精靈們一不發。“葛羅音,你之前莫非沒有聽清楚我所說的話嗎?這三戒不是索倫打造的,他也從來未曾染指,但我們不能夠泄漏任何有關它們的秘密。即使在受到你質疑的時刻,我也只能夠說這么多。他們并沒有袖手旁觀,但這些戒指并非做來當作戰爭或是征服的工具:這不是它們的能力。打造他們的工匠并不想要力量、權勢或是財富;他們想要的是理解、創造和醫療,讓一切不受污染。這些力量是中土世界的精靈犧牲許多才換來的。如果索倫重獲至尊魔戒,那么這三戒所行的一切善事,都將變成他們致命的弱點,反而讓索倫有機會得知他們的行蹤和思緒。如果這樣,三戒不如根本不存在比較好,而這也是魔王的用意。”

    “可是,如果眾戒之王照您所說的被摧毀了,那又會怎么樣?”葛羅音問道。

    “我們也不確定,”愛隆哀傷地回答:“有些人希望索倫從未染指的三戒將會獲得自由,可以修復魔王對這世界所造成的傷害。但是,可能至尊魔戒一毀滅,三戒也會跟著消失,許多美麗的事物都將跟著消失和被遺忘。我認為后者是比較可能的情況。”

    “但是,所有的精靈都愿意承受這個風險,”葛羅芬戴爾表示:“只要這樣做能夠消除索倫的力量,讓他永遠不能統治世界。”

    “那么我們又回到討論如何摧毀魔戒的階段了,”伊瑞斯特說:“但我們只是在原地打轉,我們有什么實力可以找到鑄造它的火焰?這是一條絕望的道路。如果睿智的愛隆了解我的意思,我該說這是一條愚蠢的道路。”

    “絕望,或是愚蠢?”甘道夫說:“這不是絕望,絕望是那些堅持看見結局,放棄一切希望的人所感受到的煎熬。我們不是這樣的人。所謂的智慧必須要認清眼前的道路,挑出別無選擇的方向。雖然,對那些保持著虛假希望的人來說,這可能是愚蠢的行為;就讓愚蠢成為我們的掩護,遮擋魔王的目光!他詭計多端,會時常將一切的事物在他邪惡的天秤上衡量著、算計著。但他內心只有**,也因此用**衡量世間眾生。他絕對不會想到有人竟然能夠拒絕魔戒,手中握有魔戒的我們竟然想要摧毀它,如果這是我們的抉擇,他將措不及防。”

    “至少目前是這樣,”愛隆說:“即使它險阻重重,我們也必須走上這條道路,不管是再多的力量或是智慧,都不足以幫助我們度過難關。這次的任務,弱者可能和強者擁有一樣的機會。但這不就是天地萬物之理嗎?弱小者為生命而搏斗,剛強者卻大意將頭轉向他方。”

    “說得好,說得好,愛隆大人!”比爾博突然說:“不要多說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比爾博是開始這一切的愚蠢哈比人,自然應該由比爾博來結束這一切,或是結束他自己的愚行。我在這里過得很舒服,書也寫得很順利。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的書也快寫完了。我本來想要在最后加上:他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這個結局很不錯,即使之前有很多人用過也無損它的杰出。看來,這恐怕不能成真了,我得修改結局才行。如果我能夠活著寫下它們的話,看來我還有好幾個章節可以寫呢!這可真讓人放心不下。我們什么時候離開?”

    波羅莫哭笑不得地看著比爾博;但是,當他注意到所有人都以尊重的眼光看著這老哈比人時,他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斂去。只有葛羅音繼續保持笑容,但這笑容是來自于古老的記憶。

    “當然,親愛的比爾博,”甘道夫說:“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由你開始的,自然該由你結束它。但你太了解沒有人可以說這事情是他開始,任何的英雄在歷史中其實都只扮演一小部分的角色。你不需要跟我們敬禮!我們知道你是真心的,也不懷疑你的勇氣。但是,比爾博,有件事情你必須明白,你不能夠把這樣東西送回去,魔戒已經不屬于你的了。如果你還需要我的忠告,我會告訴你,你的主戲已經演完了,你必須扮演好記錄者的角色,盡管寫完你的書,不需要更改結局!我們還有希望的。不過,他們回來的時候,請記得替他們寫本續集。”

    比爾博笑了。“你以前的忠告從來沒這么好聽過,”他說:“既然你所有逆耳的忠都是為了我好,那我想這次應該也不壞。我的確不認為自己擁有足夠的力量和運氣來對付魔戒。它成長了,但我沒有。可是,我不明白,你口中的他們是誰?”

    “就是派去護送魔戒的遠征隊成員們。”

    “我就知道!他們又是誰呢?我猜想這必須要由這次的會議決定,就跟所有的一切一樣。精靈只靠講話就可以過活,矮人吃苦耐勞,但我只是個老哈比人,肚子餓了就想吃飯。你現在就可以告訴我這些人的名字嗎?還是你準備晚飯后再說?”

    沒有人回答。正午的鈴聲響了,依舊沒人說話。佛羅多看著所有人,但沒有人看著他,會議現場的每個人都低下頭,彷佛在努力地沉思著。他覺得心頭沉重,彷佛自己在等待著死刑的宣判,卻又暗自希望永遠不要聽到結局。他心中只想要永遠地待在比爾博身邊,在瑞文戴爾好好享受平靜的氣氛。最后,他十分勉強地開口,自己也懷疑究竟能不能聽到口中發出的聲音。筆趣庫

    “我愿意帶走魔戒,”他說:“但我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么走。”

    愛隆抬起頭,看著他,佛羅多覺得自己彷佛突然被兩道尖銳的光芒刺穿。“如果我對剛剛會議中所有討論都沒有誤解,”他說:“那這個任務本來就該屬于你,佛羅多。如果你不知道未來該怎么走,就沒有其他人會知道了。這是屬于夏爾居民的一刻,他們必須從平靜的田野中站起,晃動圣哲們的高塔。哪一位賢者能夠預料到這樣的情景?或者應該這么說,如果他們真的夠睿智,怎么可能在事件發生前知道真相呢?”

    “這是個沉重的責任。沒有人可以把這樣的責任交到任何人肩上。這并非是我托付給你的責任。但如果你自愿接受,我會夸獎你正確的抉擇;如果有朝一日,我們召集所有偉大的精靈之友;包括了哈多、胡林、圖林,甚至連貝倫都會出席,閣下必定在這些偉人之間有一席之地。”

    “大人,你應該不會讓他孤身前往吧?”山姆再也忍不住了,從他之前一直悄悄坐著的角落跳了出來。

    “的確不會!”愛隆笑著轉過身面對他。“至少你應該跟他一起去,看來很難將你們兩個分開,即使這是次秘密會議,我們沒有邀請你也是一樣。”

    山姆坐了下來,漲紅著臉嘀咕著,“佛羅多先生,這次我們可惹上大麻煩羅!”他搖著頭說。

    ※※※

    譯注一:貝爾蘭是遠古時精靈在遷徙到海外仙境時所經過的地方之一,其位置在藍山山脈旁,位于中土世界的極西方。曾經發展出盛極一時的文明,但在珠寶之戰中遭遇到惡龍、炎魔、半獸人大軍的劫掠,受到重創。緊接著在怒火之戰中又因主神親自對馬爾寇發動戰爭,進而導致全境陸沉,陷入海中,王國從此不復存在。

    譯注二:山戈洛墜姆是個巨大的三尖形大火山,隨時都會噴發出高熱的火焰和有毒的氣體。也是第一太陽紀元時邪惡勢力的根據地。第一紀元結束時,因黑龍安卡拉鋼被斬殺于怒火之戰中,尸體壓毀了這座火山堡壘。.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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