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詭異了!”梅里說:“這幾乎跟我所感受到的一樣,只不過……我想我還是不要多說好了!”他結巴地轉移話題。
看來,所有的人都經歷了相同的體驗。每個人都獲得了兩個選擇,一個是經歷眼前黑暗處處的道路,另一個是他們所迫切想要的美夢。只要他們放棄眼前的黑暗道路,讓其他人來抵抗索倫,就可以獲得那美夢。
“對我也是一樣,”金靂說:“我的選擇是不能和其他人分享的?!?
“我就更怪了,”波羅莫說:“或許這只是場試煉,她想要測試我們的內心,但我?guī)缀蹩梢源_定她在誘惑我們,試圖給予我們她無權贈與的東西。當然,我拒絕傾聽這誘惑的話語,我們米那斯提力斯人可是出必行的?!钡?,波羅莫對于女皇所提供的誘惑,則沒有多加評論。
至于佛羅多,雖然波羅莫問了很多問題,但他都拒絕回答?!澳Ы涑钟姓?,女皇似乎看你看得特別久?!彼f。
“沒錯,”佛羅多說:“但不管當時我想到什么,還是繼續(xù)讓它留在該處好了?!?
“好吧,小心點就是了!”波羅莫說:“我對于這個精靈女子的意圖可不太確定?!?
“千萬別污蔑凱蘭崔爾女皇!”亞拉岡嚴厲地說:“你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她和這座大地都是無邪氣的,除非人們自己將邪氣帶進來。那時,這個人就要小心了!不過,今晚,自從離開瑞文戴爾之后,我第一次可以高枕無憂。但愿我可以沉沉睡去,暫時忘卻心中的煩惱,我已經身心俱疲了?!彼稍谲泬|上,立刻睡著了。
其他人很快跟著效法。他們的沉眠果然沒有受到任何夢境或是聲響的打擾。當他們醒過來時,他們發(fā)現太陽已經照在帳棚和草地上,噴泉也在日光下閃耀著光芒。ъiqiku.
※※※
他們在羅斯洛立安居住了一段時間,但他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多長的時間。當他們居住在此地時,太陽總是清朗無比,連偶爾降下的雨滴都只是讓一切變得更潔凈、清澈。空氣清新、干凈,彷佛現在已是早春;但他們又覺得這沉靜的氣息彷佛正是深冬。一連好幾天,他們似乎每天都只是吃喝、休息,以及在森林中漫步,這樣就夠了。
他們并沒有再度謁見皇帝夫婦,也極少和其他的精靈交談,因為他們幾乎都不使用除了森林精靈語之外的其他語。哈爾達已經向他們道別,回到原先的北方崗位去。自從遠征隊帶來的消息和摩瑞亞的變化之后,該處已經安排了更嚴密的守衛(wèi)。勒茍拉斯經常在樹民之間往來,經過第一夜之后,他就沒有再和眾人一起睡在地面上,只是偶爾回來和他們一起用餐和交談。通常,他會帶著金靂一起四處游歷,其他人對他的改變都感到十分好奇。
不管是在散步,或是坐著聊天的時候,他們都會提到甘道夫;他的所有教誨和一一行都回到眾人的腦海中。他們身體的疲倦雖然已經消失了,但內心的傷痛卻變得更為鮮明。他們經??梢月犚娋`的歌聲,他們也知道這是為了紀念他的逝去所作的詩歌;因為他們在這甜美的語音中聽見了甘道夫的名號。
米斯蘭達,米斯蘭達精靈們會這樣唱著,喔,灰袍的朝圣者!他們偏好這樣的稱呼。但即使勒茍拉斯和眾人在一起,他也不愿意替眾人翻譯。因為他說他沒有這個技巧,一方面則是這對他來說是太過切身的傷痛,是應該哭泣的悲劇,還不是應該用歌謠來贊頌的回憶。
先將這悲痛化成文字的是佛羅多,他極少因為感動而作出詩詞或是歌賦,即使在瑞文戴爾的時候,他也只是傾聽,并沒有開口歌唱。但是,現在,當他坐在羅瑞安的泉水旁,聽著精靈的歌聲時,他的思念化成了美麗的歌詞;但是,當他試圖對山姆重復的時候,這詩詞化成了片片的落葉,不復當時的美麗。
當夏爾時近傍晚,
他的腳步聲出現在山丘上,
在黎明前他已離開,
無地邁向漫長的旅程。
從大荒原到西海岸,
從北大荒到南低丘,
穿越龍穴暗門間,
自在于林間漫游。
一柄奪命神劍,一雙療病圣手,
因重擔而彎曲的背脊;
號角之聲,火焰之首;
疲倦的朝圣者行路萬里。
智慧的王者,
火爆脾氣,愛笑的性格;
一位戴著破帽的老人
倚著一柄王室的權杖。
他孤身站在橋上,
力抗魔影邪火;
權杖碎裂,未及擊垮邪王;
凱薩督姆,他的智慧殞落。
“哇,下次你就可以超越比爾博先生了!”山姆說。
“不,恐怕做不到,”佛羅多說:“我的極限也不過到此而已,”
“好吧佛羅多先生,如果你還要作別的詩歌紀念他,記得加上有關他煙火的詩歌,”山姆說:“就像這一段:”.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