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像小太陽般散發著陣陣微光,暖意仿佛能融化周遭的寒意,連空氣都因她的笑意變得輕盈起來。
黎云笙的眸中多了幾分深意,他凝視著她,仿佛在審視一件精心雕琢卻又暗藏裂痕的藝術品。那笑容太過純粹,與他認知中那個在黑暗中掙扎、裹著心繭的溫栩栩似乎有些割裂。
他未曾察覺自已緊繃的下頜微微放松,嘴角幾乎要揚起一絲弧度,卻又被他強行壓下,恢復成慣常的冷峻。
可溫栩栩的笑意還未褪去,手機便急促響起。
她低頭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學校好友的號碼。
指尖在屏幕上輕點接通的瞬間,對方焦急的聲音如潮水般涌來:“栩栩你快回學校!出大事了!教務處主任那邊一定要說你有科學分沒有修夠,要給你算掛科留級,不許你去劇組拍戲!”
溫栩栩的臉色驟然一變,方才的暖意瞬間凍結。
她攥緊手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聲音緊繃如繃緊的弦:“我要去趟學校,晚點談其它的事?!?
話音未落,她便匆匆轉身離去。
黎云笙沉默地佇立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直至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緩步踱至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樓下。
溫栩栩的身影在漸暗的天色中愈發渺小,最終融入車水馬龍的街道,消失于他的視線。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玻璃窗,指尖的溫度在冰冷的表面留下短暫的水痕,仿佛他心底某種難以喻的情緒正在悄然蔓延。
溫栩栩。我能夠給你一切你想要的,只要你……留在他身邊。
黎云笙的眼底泛起晦暗的波瀾,如通暴風雨前夕的海面。他深知她的野心與掙扎,也看透了她笑容背后深藏的傷痕。
輟學后憑打工賺到的錢考上帝城表演系學院,那所學院名聲不佳,牛鬼蛇神橫行,關系戶盤踞如蛛網。她因長得太漂亮而被排擠,可她卻像一株倔強的野草,在泥濘中掙扎著向上攀爬。
黎云笙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這冷笑中卻混雜著一絲連他自已都未曾察覺的憐惜。
他想起她方才接電話時驟然煞白的臉色,那瞬間的脆弱像一把鋒利的刀,輕輕劃開了她精心偽裝的外殼。
劇組拍戲的機會對她而意味著什么?或許是命運的轉折點,是金錢與未來的希望。而此刻,那希望正被無形的黑手扼住咽喉。
黎云笙瞇起眼,眼底的冷意愈發濃重。
教務處主任的刁難……不過是權力游戲中的一顆棋子。
他清楚這背后或許有黎老太太的影子,那個老謀深算的女人,總愛用最陰險的手段試探與掌控。
對他來說,其實輕而易舉的就能護住溫栩栩。
溫栩栩是他的人,他是不會允許她被人隨便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