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栩猛地抬頭,正對上對方挑釁的眼神。
那人得意地后退兩步,與通伴們交換了一個勝利的微笑,仿佛已將她踩在腳下。
流的毒藤在風中搖曳,將她曾經的每一個選擇都扭曲成不堪的罪狀。
有人嘲諷她拒絕系草是故作姿態,有人污蔑她與劇組人員有不正當關系,更有人將她在酒吧駐唱的經歷渲染成放蕩的過往。
溫栩栩穿過教學樓長廊,墻壁上不知被誰貼記了匿名小字報,歪歪扭扭的字跡刺目得令人窒息,
“溫栩栩滾出演藝圈!”
“虛偽綠茶婊!”
“靠著身l上位!”她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卻讓她愈發清醒。
這并非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她想起初入學院時,也曾懷揣著對表演純粹的熱愛。可牛鬼蛇神的關系戶、暗箱操作的資源分配、因美貌而招致的排擠,早已將這片凈土染成渾濁的泥潭。
她曾以為憑借努力便能闖出一片天,卻發現自已始終在與無形的枷鎖抗爭。
而今,《靈媒》的機會是曙光,卻也成了點燃妒火的導火索。那些無法企及她位置的人,便用最卑劣的手段將她拖入泥潭,仿佛這樣便能消解自已的無能。
溫栩栩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烏云低低壓著校園,與人群中的惡意相映成趣。
溫栩栩深吸一口氣,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灼燒。她死死攥緊手機,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錄音鍵早已悄然開啟。
忍,再忍,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掛科,必須保住《靈媒》的拍攝機會——那是黎云笙投資的劇,是與墨瀾合作的寶貴契機。
絕不能因這些垃圾而讓一切付諸東流。
她不斷在心底默念,可那些污穢語卻如毒蛇般鉆進耳膜,啃噬著她的理智。
“溫栩栩身材好成那樣可能就是跟男人睡出來的。”
“那一個可不夠,怎么也要百八十個。”
“咦……沒見過這么臟的女人!”
“沒辦法,那些男人不就喜歡這種浪的?畢竟良家女孩誰陪他們玩?”
“這種女人在外玩玩就是了,可沒有男人娶回家。”
“這么臟誰肯要啊!”
溫栩栩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的涼意如寒潭般蔓延,仿佛有冰晶在眸底凝結。她終于忍無可忍,猛地抬頭,將手機揣進口袋,雙手抱肩立于那幾人面前。
她的脊背挺得筆直,眉眼上挑,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嘲諷,整個人如高嶺之花般美艷不可攀,卻又似裹著寒霜,令人不敢逼視。
那幾人先是一愣,方才的囂張氣焰仿佛被一盆冷水澆滅,怔怔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