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好半天才站直了身體,抬手壓了壓,下面一下子靜了起來。鐵頭這才前,直接卸了十三人的下巴,叫他們閉嘴。
四爺抱拳看著城下的百姓,“對不住大家,面這十三個人都是在下的親人……”他扭頭看著跪成一排的十三人,“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你們還不是王子?!彼聪蛞缶?,“九叔,你放心去吧,家里侄兒會照看。保證他們衣食無憂。”說完,又看向林峰,“舅兄,你說的沒錯。夫人勞苦功高。我殷四郎在這里發誓,一生一世夫人一個女人,哪怕沒有子嗣,也絕不納妾。不會對不住夫人。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愣了。
方長青復雜的看了四爺一眼,然后慢慢的垂下眼瞼。
三郎嘟囔一聲,“我靠!情圣啊?!?
福安先生倒是覺得四爺有些急躁了,人這一輩子長著呢,誰能說的準。再說了,以后的身份不一樣了,繼承人的重要性不而喻,到底是年輕,輕率了。
四爺說著,又揮手示意,“行刑吧?!?
緊跟著,穿著紅色短葛的劊子手,扛著大刀走了來。
四爺慢慢的閉眼睛,不再看了。
聽著鐵頭喊了一聲:“準備……行刑!”
緊跟著,是尖叫聲,鼻尖也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
吳春來將一早準備好的白色腰帶拿出來,給四爺將孝帶綁在腰。這才轉身去找三郎。族里死了長輩,三郎也該戴孝的。
結果一扭頭,三郎已經暈倒在地了。他身暈倒了兩個……姑娘。原本帶在姑娘家頭的八角帽不知道怎么掉了,那頭發散落了下來,鋪在三郎的身。
吳春來愕然了一瞬,招手叫人將這三個沒出息的抬下去了。
四爺則帶著孝,踩著滿地的血跡,起身抬了殷九的尸體,往城樓下走。
到了城樓下,人們自然而然的讓開一條道來。四爺后背的傷那么叫人看了個清楚。
周圍的百姓不由的跪了下去。
那士看著四爺抬著尸首遠去,只留下滿地的血腳印,不由的一嘆,潛龍在淵,飛天在即啊。
到了暫居的后衙,四爺才真的扛不住了,馬往榻一趴。
吳春來趕緊叫李劍打熱水來,他自己把夫人交給他的傷藥拿出來,“爺,你這樣,叫老奴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
四爺搖搖頭,“先別告訴夫人,等到家了,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吳春來先拿了治療內傷的藥丸子,給四爺遞到嘴邊,看著他吃下去。
李劍趕緊道:“還有止疼藥!要不然,外傷藥的時候還不得疼死。”
主仆三個折騰到天黑,才算是把傷包扎好了。
方長青進來道:“不叫大夫看行嗎?”
四爺知道方長青的好意,“那叫進來吧?!笨丛\可以,至于藥嘛,他還是更信任林雨桐的。
方長青出去叫大夫,四爺才叫吳春來給胡大送藥,“一會再送個大夫給瞧瞧?!?
李劍小聲道:“爺,各位大帥、將軍都在外面站著。”
四爺擺擺手,“傳話下去,叫他們該干嘛干嘛去。不用守在這里。”
等看了大夫,吳春來才回來。
李劍將廚房做好的粥端來,那邊方長青又回來了,“爺,外面有兩人要求見四爺?!?
四爺一愣,“什么人?問了嗎?”
“一位自稱是青田先生,一位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眉梢有顆黑痣。他說跟四爺相識?!狈介L青說著,將四爺夠不著的小菜往前推了推。
“那請吧。”四爺說著,加快了吃飯速度。
方長青猶豫的道:“爺身有傷,要不?叫他們明兒再來?!?
四爺擺擺手,“吃了止疼藥,不疼了。叫進來吧?!?
方長青有些羨慕四爺的體魄,要是這樣的傷在自己身,估計沒有一年半載,下不了床的。
等青田先生和那少年走進來,看到站在大堂門口,穿戴齊整的四爺。
身那樣的重傷,態度還這樣鄭重。兩人不由的加快了腳步…….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