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邊走邊將聽雨軒細細看來,除了屬于婚禮的喜慶布置之外,聽雨軒的一木一石都命人認真修整過,可見對李清婉的重視。
入了聽雨軒主樓,塔娜更是看到很多女人才喜歡的物件和裝潢,甚至還看到關在籠中的鳥雀,怒放著的奇花異草,罕見的珍奇古玩,以及漢人的書籍和字畫。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準備的,只是女人若是寵得太狠,必然會恃寵而驕,阿烈還是太年輕了,在寵女人這塊兒太不注意分寸了。
塔娜坐在主位上,對屋中的侍女說道:“你們都退下。”
侍女們領命退了下去。
塔娜看著李清婉說道:“今日你很有分寸,蕭綽讓你進宮明顯是別有用心。”她只聽了瑪雅的稟報,便知道是誰的主意,她太了解宮里的那個老女人了。
見李清婉沒有上當,塔娜心里面還是很欣慰的,李清婉雖然不愛阿烈,但是至少沒有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只是蕭綽一計不成,必然還會生出別的法子,這兩日你便去我那里住,若是質古再來,你也不用為難。”
“我不為難,而且質古深明大義,必然也不會再讓我進宮。”今日她之所以命瑪雅去把塔娜請過來,是為了以防萬一。
李清婉擔心質古聽不進去她的話,執意帶她進宮,元帥府能夠阻止質古只有塔娜了。
好在耶律質古聽進去她說的話,沒有再強迫她入宮。
見李清婉不愿意去她那里住,塔娜不再勉強,耶律烈寵李清婉入骨,甚至不舍得放李清婉自己到松鶴軒請安,生怕她這個祖母會給她氣受,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吧,這兩日你好好呆在王府里,不要做出讓阿烈為難的事情。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便去松鶴軒找我。”
“好。”
見李清婉應了下來,塔娜起身向外走去,松鶴軒的侍女趕忙從后面跟隨。
李清婉對外說道:“魏如歌,你進來。”
魏如歌走了進來,向李清婉行了一個漢人禮,“殿下。”這里也沒有外人,她自覺這么稱呼合情合理。
“我讓你勾引耶律烈,不是讓你在這里搬弄是非。”
魏如歌忍痛跪下嬌貴的膝蓋。
“殿下,您誤會我了,方才我見質古公主實在是可憐,想著進宮去給呼敦看病也沒有什么,所以才那樣說,實在不是搬弄是非。”
她是想韜光養晦,只是日日看著耶律烈和李清婉卿卿我我,嫉妒讓她面目全非,只要能給李清婉添堵,她便喜聞樂見。
更何況,她手里面也握著李清婉的短處,若是耶律烈知道李清婉把她帶進府的目的是為了勾引他,憑著耶律烈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李清婉絕不會好過。
所以她才敢偶爾這樣蹦跶兩下。
“到底有沒有搬弄是非,你自己清楚。”李清婉說道。
之前她云游在外,跟魏如歌見過幾面,只覺得她文文靜靜頗有才氣,對她有些好感。
況且魏丞相為人剛正,是難得的肱骨之臣,所以李清婉便覺得他的女兒也定然是姝色無雙,秉正持重。
只是眼下接觸得多了,才發現她心術不正,實在不是省油的燈。
若是有一天魏如歌成功勾引了耶律烈,最先倒霉的恐怕也是她李清婉。
這樣的人留不得。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魏如歌知道她太多的事情,若是此時把她趕走,不知道會出什么幺蛾子。
等到這兩日塵埃落定之后再說吧。
“這兩日你安分一些,若是讓我發現你按捺不住,我會命人把你送到俘虜營,永遠也不會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