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看到耶律烈強裝鎮定,其實他的情緒已然在爆發的邊緣。
“我會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隱姓埋名生存下來,你放心,既然我一朝是你的女人,這輩子也不會跟旁的男人牽扯不清。”
“你忍心舍棄我?”耶律烈出聲質問,眼尾猩紅,喉結重重地滾過,心一點點地被剜著刺著。
李清婉仰頭凝視著他,他待她這樣好,她怎么忍心舍棄他?只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是一段孽緣,二人隔著天塹般的阻隔,終究是不能走長遠的。
李清婉探身過去摟住耶律烈的脖頸,將腦袋斜靠在他的脖頸處,他的喉結觸著她的發頂,“世間的女子那樣多,好顏色數不勝數,你君臨天下,想要什么的女人都可以,到時候你經歷的女人多了,自然會把我忘記。”
她的心很亂,逼迫著自己說著絕情的話。
“你就這樣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不會吃醋,不會難過?”耶律烈一顆心撕裂得疼。
李清婉眼波流轉,在他脖頸里搖了搖頭。她傷不傷心難不難過從來都不重要,因為她從不心疼自己,她怎么樣都是無所謂的。
耶律烈偏頭看她。
可是李清婉卻把小臉兒埋在他的衣襟里,不讓他看。
耶律烈抬手捧起她的小臉兒,一瞬不瞬瞅著她。李清婉眼圈紅潤,眼中蓄滿了淚水,一顆豆大的淚珠滾落,生生砸在他的心尖尖上。
耶律烈就知道會是這樣,他抬手輕擦著她臉上的淚漬,“既然不吃醋不難過,為什么要哭?”
李清婉收緊手臂想要抱他,卻被耶律烈扶住肩膀阻止。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不重要?”所以當時她可以為了家人委身于他,可以為了家人對他強顏歡笑,現在也可以為了她的家人和代國的百姓離開他。
李清婉從不會心疼自己。可是他心疼她,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他心疼得要死。
耶律烈捧著她的小臉兒,湊過去親吻她臉頰上的淚痕,親吻她的眼睛,可是她的眼淚怎么吻也吻不干,反而流得更厲害了。
耶律烈抬起頭來看她,“婉婉,你不要總委屈自己,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的付出。”
近日被關押了很長時間的尉遲曄,見自己被李睿拋棄,這才吐露真相,李睿為了讓尉遲曄死心塌地地替他辦事,暗地里將李清婉許給了他。
所以耶律烈才得到李清婉和尉遲曄定親的消息,還誤會是李清婉騙了他,實際上都是李睿在背后搞的鬼。
李睿利欲熏心,可以設計殺害自己的胞弟,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成為他達到某種目的的棋子。
這樣的人哪里值得李清婉為他付出?
只是這些話,耶律烈卻不能夠對李清婉說,真相總是讓人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她從小到大敬重的父皇,他不想讓她傷心難過。
耶律烈將腦袋湊過去,輕輕地抵住李清婉的額頭,“婉婉,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好不好?”
李清婉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摟住耶律烈的脖頸,窩在他的懷里。
耶律烈輕吻她的額頭,發自內心地說道:“婉婉,方才你說得不對,世間女子雖多,可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繁華三千,我只為一人飲盡悲歡,除了你,任何女子都不會入我的眼更不會入我的心。你也心疼心疼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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