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為沈凌風和蕭乾月賜婚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后宮,合宮上下議論紛紛。
榕寧的玉華宮里傳來純貴妃冷冽的怒罵聲。
純貴妃冷冷笑道:“當真是沒有比這個更惡心人的了。”
“為國立下赫赫戰功的堂堂將軍居然賜婚給了惡貫滿盈的長公主?”
“誰不曉得長公主光是面首就快百十來個了,這是惡心膈應誰呢?”
“若是忌憚沈將軍的兵權,大抵放在明面兒上,直接拿去便是了,每一次都弄出來這種惡心人的套路。”
榕寧緊緊抿著唇,放在桌子上的手一點點攥成了拳。
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弟弟為何會同意這門親事。
這一次弟弟從西戎邊地回來后,總覺得和平日里不一樣了。
她腦子揮之不去的是弟弟聽著牧流螢母子慘死后的悲痛欲絕的畫面。
雖然弟弟這一次大獲全勝,可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顏,給人的感覺有些陰郁。
她曉得弟弟知道蕭乾月殺死了牧流螢,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許是他下的一步棋!”榕寧端起茶盞緩緩抿了一口,已經猜到了弟弟想干什么了。
她看向了純貴妃緩緩道:“如何報復一個女人?”
純貴妃愣了一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突然了然看向榕寧道:“報復一個女人最狠的招數,便是在她最幸福的那一刻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榕寧點了點頭,看向外間服侍的小成子道:“小成子。”
小成子疾步走進了內殿,跪在了榕寧的面前。
榕寧看著他道:“你出宮采買的時候,幫我將江南帶過來的那幾個人,弄進宮里來,本宮自有用處。”
小成子應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純貴妃道:“就是那幾個人給寶卿公主下的毒?”
“你是準備弄進來親自整死他們嗎?”
榕寧眼眸緩緩瞇了起來,想到了那幾個忘恩負義之徒,她便是恨得牙癢癢。
她淡淡一笑:“若是就那么輕輕松松讓他們死了,豈不是無趣?”
“便是死,也要在他們身上榨取一點價值來。”
榕寧說罷湊到了純貴妃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純貴妃頓時恍然。
正午時分,蕭家人被拉進了囚車,卻獨獨少了蕭青渝這個囚犯。
蕭青渝已經在獄中上吊自殺,即便是死了也逃不過梟首示眾的下場。
囚車穿過了熙熙攘攘的御街,兩側都是圍觀的人群。
因為蕭家之前在京城和宮城進行了血腥屠殺和大清洗,故而激起了民怨。
沿街百姓的謾罵聲不絕于耳,手中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紛紛丟到了蕭正道的臉上和身上。
一時間秩序有些混亂,左右兩側的皇家護衛不得不將百姓和囚車分開。
混亂的人群中,一個滿臉臟污的年輕乞丐看了一眼囚車里的蕭正道后忙匆匆低下了頭。
他下意識向后退開,微微垂著的眼眸間滿是赤紅,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他忙擦了一把淚,臟污不堪的臉更是模糊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不得不說蕭乾月和陳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竟然短短時間內找到一個同他身形相貌極其相似之人,簡單易容后便將他換了出來。
他本來還想逼著蕭乾月用同樣的法子將自己的父親換出來,可蕭乾月斷然拒絕。
蕭正道是主犯,單獨被關在宮城內,而且是皇上親自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