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幾歲時進了和紫竹一樣的地方?”傅翊接著問。
“。。。。。。記不清了。”
“那便是從有記憶起就在那里了?!?
“嗯?!背棠钣扒榫w不高地垂下眼。
“那武寧侯夫妻該欠你良多,如何舍得任你替秦玉容頂鍋?”
程念影沉默了下,道:“他們也未必有多愛秦玉容?!?
“但至少給了秦玉容錦衣玉食,闖出禍來,還能為她收拾爛攤子,而不是叫她去死了事。他們給了你什么?”
程念影眉心漸漸皺起。
她對楚珍已不抱期待,但不代表這些話聽來好聽。
“我從前聽過很多故事,那些故事里,被拐的也好,走丟的也罷,又或只是養在祖父祖母膝下的孩子,等再接回父母身邊,父母都沒那么疼愛?!?
所以,那時她并不覺奇怪。
傅翊又道:“武寧侯愚笨。楚珍不同,她膽大心細亦重利。你是侯府弄丟的女兒,又不是她與旁人的私生女,她為何不直接將你認回去?”
“她說此事復雜,還要告訴族老,又要上稟皇帝。若是如此,你定會懷疑郡王妃換了人?!背棠钣罢f著說著,自己頓住了。
“她若聰明,就該兩手準備,一面蒙混過關,一面上稟還有個女兒。至少等到被我捅破替嫁一事時,我也能知曉,那換到我身邊來的人,同樣是侯府的女兒,而非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傅翊頓了頓,“兩相對比,哪一個更會令我震怒呢?”
程念影一張臉都皺了起來:“我是私生女?”
“抑或者,楚珍根本不是你的母親。”
“但我與秦玉容相似到這等地步。。。。。。”
“楚珍還有個妹妹你知道嗎?”
“她同我提起了,說等我避過風頭,可前去投奔?!?
傅翊壓低了聲音,充滿了蠱惑意味:“那你想去看看她長什么樣嗎?”
。。。。。。
直到回了馬車上,程念影都忘了再抽回手。
洞內,目送著那身影越來越遠,殷恒低頭收拾起了食盒。
阿莫連忙道:“我來,我來?!?
殷恒卻不做聲,只低著頭繼續收拾。
阿莫看著他:“那個郡王來了,為何你仍不高興?”
殷恒打起笑容:“我沒有?!?
“郡王肯為一封信來此,我該感激他。只是。。。。。?!?
“只是什么?”阿莫不解。
殷恒慢慢坐下來,扯著傷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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