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季長蘅,今日來祝賀的人都朝著刑宛月看去,面露不贊同,誰也沒有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刑宛月居然能說出這話來。
刑宛月小臉微白,朝著樂晏走去:“公主請恕罪,宛月也是聽信了流蜚語,一時糊涂,還請公主莫要計較。”
說話間眼淚說來就來,滿臉委屈:“我當真是覺得公主和季家走得頗近,上次在摘星樓,季大公子一直陪伴公主左右,所以才誤會了。”
刑宛月眼淚汪汪地看向了樂晏。
樂晏卻對刑宛月的好感降低了許多,斂了神色,語氣低沉:“刑姑娘的意思是,誰和誰走得近,就要成就好事?”
“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刑宛月搖搖頭,急得小臉通紅:“對不住,都是我胡說八道,公主消消氣,別因為我鬧僵了今日的宴會。”
刑宛月姿態放低,眼淚斷成了線,四周的人見她這副模樣反而紛紛勸和:“公主今日生辰宴,就別計較了,誤會一場。”
“就是,公主大度些。”
你一我一句,好像樂晏不原諒刑宛月就是小肚雞腸。
季芷晴也在一旁低聲勸:“公主今日出府又何必為了不值當的人生氣呢,再說,你越是生氣,反而讓人拿捏了把柄,大度些,說不定明日起就有人揪著此事不放,區區將軍府嫡女也敢妄議公主的名譽。”
果不其然,樂晏很快就妥協了,擺擺手表示不計較:“諸位,今日公主府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此事暫且揭過。
院子里的姑娘有說有笑。
經過剛才那一檔子事,季長蘅也沒有多留,匆匆告別,似是避嫌,刑宛月坐在那,有未來小王妃的頭銜在,還是有人上趕子巴結,也不至于讓她難堪。
“刑姑娘也沒說錯,全京城都知道季大公子發憤圖強,就是為了要入了公主的眼,如今遮遮掩掩又算怎么回事兒?”
“就是,看季大公子的眼神恨不得都黏在公主身上,當初季大公子初入京,不就是為了公主才拒絕了姬洛洛?”
兩個姑娘為了巴結刑宛月,什么話都敢說。
刑宛月扯了個勉強笑容:“我也以為郎才女貌十分登對,本是好心祝福,卻不曾想被人誤會了,罷了,不提也罷。”
“這公主就是被寵壞了,說不得半句不好,等日后刑姑娘嫁入王府,有了王妃頭銜,公主見了刑姑娘也要屈膝行禮,再不敢提半個不字。”
刑宛月眉眼一動。
是啊,她有了王妃頭銜,誰還敢小覷了自己?
“蠢貨!”
一道辱罵聲傳來。
幾人立即回頭,卻看見了季紫菱也來了,勾唇冷笑:“誰不知小王爺和公主一塊長大,感情不錯,公主沒得罪任何人,京城里風評也不錯,如今鎮王府到處拉攏人,你們可倒好到處得罪人,鎮王府若是知曉了……”
季紫菱性子直爽,向來有什么說什么,斜了眼刑宛月,滿臉都是譏諷看不上。
一番話刺激的刑宛月臉色一陣通紅。
“紫菱姐姐所極是,有些人呢還沒進府呢,就把自己當做女主子了,四處樹敵,只要還未進門,一切皆有變數。”
一名綠衣女子走了進來,容貌堪稱絕色,身后跟著個丫鬟,上下打量著刑宛月。
被兩個人點了名的羞辱,刑宛月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強壓怒火,看向二人。
綠衣女子道:“我是楊卿鳳,得小王爺相救,一路從西關跟來的,今日特來恭賀公主生辰之喜。”
楊卿鳳一出現,所有人立即朝著她看去,容貌艷麗,身姿婀娜,舉手投足之間還有幾分灑脫跟柔媚,眉目流轉間盡是風情,眾人立馬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前兩日在大街上騎汗血寶馬的姑娘?”
“是她!”
此話一出,刑宛月立即朝著楊卿鳳看去,對方回以微笑:“這幾年可都是我日日陪著小王爺的。”
刑宛月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楊卿鳳的美貌是刻在骨子里的,不同于樂晏的明媚張揚,她更多的是嫵媚,風韻猶存,就是女人見了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樂晏順勢看向了楊卿鳳,對方卻收斂了輕佻,對著樂晏恭恭敬敬:“公主,這是我的賀禮,還請公主不要嫌棄。”
錦盒打開,露出了十幾支簪子,玉簪,金釵,各種顏色,無一例外全都是精心雕琢的牡丹花造型。
李姑娘都看傻眼了:“這么多?”
“送給公主,當然要挑好的,公主,這可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楊卿鳳笑著說。
樂晏能感受到楊卿鳳釋放的友好,笑著接納:“多謝楊姑娘。”
“公主客氣了,我不請自來公主沒將我攆出去,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楊卿鳳眉眼彎彎,臉上笑意更濃,一副受寵若驚的架勢。
對于楊卿鳳的出現,和自報家門,所有人都認定了楊卿鳳是小王爺的人,比較起刑宛月,一個恭敬謙順,一個不懂眼色。
眾人也有些好奇,將來小王爺到底會寵哪一個?
生辰宴準備了宴席,早早就搭建了戲臺子,樂晏邀請眾人落座,方姑娘坐在了樂晏的左手邊,眼神卻時不時地瞄向了身后,刑宛月冷著張臉,楊卿鳳八面玲瓏,自來熟很快就結交了好幾個姑娘,待人有謙和,恨不得將對方夸上天,惹得一旁姑娘嬌笑連連。
方姑娘咂咂嘴:“這楊姑娘真是討喜,這么快就結交了人,你看刑姑娘氣得不行。”
樂晏兩眼瞇起:“那怪誰?別以為定下婚約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起初,樂晏是對刑宛月沒有反感,反而很欣賞,今日之舉,確實讓她感到不適。
“突然冒出來個楊姑娘,也別著急下定論,小王爺那邊還沒表態呢。”季芷晴皺著眉提醒:“楊姑娘初來京城剛露臉,就騎著汗血寶馬在大街上招搖,又不請自來,知道公主喜好,送了一盒子牡丹花釵……”
提及花釵,季芷晴嘴角都忍不住抽搐兩下,她看得出,件件精品,根本就不是在市面上買到的。
偏偏又和季長蘅送的差不多。
一對比,白白浪費-->>了季長蘅的一番心思。
“很顯然就是早就打聽過的。”季芷晴提醒:“公主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樂晏揚眉。
“那也未必,我聽說前幾日刑姑娘曾向小王爺討要過汗血寶馬,卻空手而歸,這位楊姑娘卻能公然騎馬而來,若不是小王爺寵著,她敢如此?”方姑娘道:“而且我聽說鎮王府要選兩個側妃,說不定這就是小王爺的意思,要給楊姑娘個名分。”
“楊姑娘送簪,也有可能是小王爺授意。”李姑娘道。
季芷晴聞動了動唇,一時無。